香草顫抖著手,一點一點把自己的衣袖挽了起來。
看著上麵的傷痕,楊槿琪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誰弄的?”
香草閉了閉眼,眼淚簌簌往下流。
楊槿琪蹙眉:“二妹妹?”
香草點了點頭:“大姑娘,奴婢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求求您了。”
楊槿琪直直地看向了香草,問:“這件事情你為什麼要說與我聽?你可以跟父親,或者母親說。”
香草搖了搖頭,道:“大姑娘,奴婢知道,您雖然平日裏看起來有些凶,但卻是這個府上最善良的人。若是您都不可憐奴婢的話,奴婢也沒什麼活路了。”
楊槿琪沉默了片刻,說:“你先起來吧,關於身上的傷,細細講於我聽。”
“是,姑娘。”
第二日,將軍府送彩禮的人過來了。
此刻,路上早已經圍滿了人,等著看平安侯府的笑話。
然而,當看到關在籠子裏的大雁時,眾人的聲音全都小了不少。再往後看,看到那一箱箱的黃金白銀,羊酒布匹等等,全都傻了眼。
不是說這將軍府已經沒落了嗎?
不是說那庶子沒什麼本事還不得寵嗎?
為何彩禮這般重?
那將軍府的嫡子納彩時,也不過是用別的活物代替了大雁,黃金也沒多少,隻看到了兩箱白銀。可這庶子下聘,黃金就有兩箱不說,白銀也有四箱。更別說後麵那些數不清的綾羅綢緞。
難道傳聞有誤?
林將軍非常寵愛庶子,且為了這個庶子要把家底搬空?
不管實情到底是什麼,總歸,眾人從這一箱箱的禮中看出來一件事情,將軍府非常重視這麼親事,非常重視平安侯府的嫡長女。
很快,這一箱箱的東西沿著街道,走入了平安侯府。
到了門口,有那孩童好奇地看向籠中的大雁,想要逗弄。
送雁的人也沒生氣,笑嗬嗬地道:“哎呀,你這孩子,可不能惹惱了這雁。要知道,這雁可是林三公子親自去林中獵回來的,珍貴得緊呢。”
人群中又是一陣感慨。
都在稱讚林紹璟,不愧是將軍府的公子,這般的勇猛。
不過,那些個世家貴族中的人卻滿心的不以為然,認為這人說了假話,故意給那庶子長臉。
不管是不是林紹璟親手獵的,平安侯見著這彩禮,臉上的表情好看了不少。至少,表麵上大家都過得去。
楊槿琪聽到林紹璟親手獵了一隻大雁,臉上也帶了一絲笑意。
跟別人的猜測不同,她知道,林紹璟既然說是親手獵的,那麼就一定是親手獵的。
心中暗想,看來,他對這門親事還挺滿意。
側頭看著正在縫製男人樣式的襪子的紫硯,楊槿琪朝她伸手:“別做了,我親手來吧。”
紫硯微微一怔,把手中準姑爺的襪子遞給了他們家姑娘。
楊槿琪想,她總要投桃報李才好。
過了幾日,等一切都恢複平靜,族中的人也準備不日就回去時,楊槿琪拿著東西,帶著香草去找平安侯和韓氏了。
楊槿琪知道,楊妡在父親眼中是個乖巧的女兒,時常去跟父親聊天說話,還給父親做一些荷包,糕點。即便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父親仍舊喜歡楊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