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都是狐狸和人,鬼怪和人。

“漂亮寶貝,我去冷靜一下。”白曦一個人走了,沒讓任何人跟上來。

等她走,鬱蒼眼睛默默注視太後。

太後就差對天發誓了,“哀家沒有對白丫頭做不好的事,更沒有帶她去看任何血腥的場麵!”

自聽戲回來,白曦成日魂不守舍。

說她被嚇到,她又會自己偷偷摸摸跑出去聽書,說她喜歡,每次回來臉色慘白。

鬱蒼提出和白曦一起去看的提議,被白曦拒絕。

白曦前所未有地嚴肅,“我想自己去看!”

她要自己慢慢了解,體會人類的東西。

鬱蒼隻得隨她,安排人保護她的安全。

海捕文書張貼在江南的大街小巷,過路的人都會好奇地看上兩眼,隨後搖頭遺憾離開。

雖然賞銀豐厚,可他們從未見過畫像中的男子。

此時一間客棧中,一名商賈的護衛送走大夫,等護衛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受傷的人已經坐起來,撕去他臉上喬裝易容的痕跡。

燕屈重傷,不能隨意走動,多日來都是在靜養。

他今日想起一樁事,取出他的武器峨眉刺在手中端詳。

峨眉刺是一對短而尖細的武器,中間粗、兩頭略扁帶著尖刺,能在手中靈活轉動出其不意,是他最擅長的武器。

他極少使用,有吸取別人內力用作己身的功法已然所向披靡。上次與鬱蒼對陣,他被逼的使用峨眉刺傷鬱蒼。

燕屈把峨眉刺握在手中,對著掌心狠狠一劃,嚇壞了同樣喬裝的莫乙。

“主上!你這是為何?”

莫乙找來金瘡藥,為燕屈包紮流血的傷口,燕屈對傷口渾然不覺,盯著武器尖端的血跡出神。

“莫乙,人受傷都會流血對嗎?”

“主上,您在說什麼胡話,人受傷肯定會流血。”

“可為何鬱蒼沒有?”

莫乙詫異,“不可能,鬱蒼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受傷不會流血。”

“可是他就是沒有。”燕屈回憶當時的畫麵,他割傷了鬱蒼,鬱蒼飛快退後給自己迅速包紮。

“本座出手心裏有數,傷他的那一下會大出血,可當時鬱蒼衣料上並沒有血跡,連我的武器上也沒有。”

當時情況太亂,很多細節都沒有立刻發現,這幾天燕屈一直在奇怪自己心頭盤旋不去的怪異。

直到剛才大夫給他包紮傷口時,不小心用力扯破血痂,他才堪堪發現不對。

鬱蒼沒有流血。

還有之前在燕京城安和門樓上,他分明射出暗器,他卻一點事都沒有。

那個時候他以為是自己沒有射準,被他用手接住了,現在看來他當時的姿勢和反應,分明是被射中後的反應。

刺中了胸口沒死也會重傷,他又是怎麼以如此快的速度,從燕京城追來江南的?

怪,太奇怪了。

“上次給本座如此奇異的感覺,還是他身邊的國師。”

燕屈調查不到任何有關白曦的信息,就連一開始以為她會下毒,才能逼迫人口吐真言的手段,也被朱權證明是假。

朱權請仵作剖開了聞詩的屍體,屍體沒有中毒的跡象。

“還有她莫名其妙,與歸墟山那群道士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