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黑手花這麼多心思,是與齊王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鬱蒼漆黑的眸子詭譎泛著薄光,“鬱池得罪什麼人朕不清楚,對方這麼做是要借朕的手親自斬殺齊王!”
闕火心驚,誰不知道齊王是鬱蒼一母同胞的弟弟,就算這些年兩人多有隔閡那也是血脈相連的人。
“傳朕口諭,欽天監監正密謀謀逆,拖下去誅其九族,就地問斬!!”
“屬下領旨。”闕火帶金鱗衛下去抄家。
白曦把葡萄塞得腮幫子鼓鼓囊囊,像隻倉鼠,“漂亮寶貝,外麵的人是不用死了嗎?”
“嗯。”鬱蒼應聲,“他既沒做對朕不利的事,自然不用死。”
“你要出去看看他嗎?”白曦邊說邊往嘴裏塞葡萄,鬱蒼發現她吃葡萄居然不吐皮。
“朕為何要出去看他。”鬱蒼幫她把紫色的葡萄皮蛻下,露出飽滿的果肉放在她手邊,示意她剝皮再吃。
白曦把他給自己剝皮的葡萄吃了,下一枚依舊不剝皮,“因為他想見你啊!”白曦說,“我方才看出來他很想見你,你出去與他親自說明,他一定很高興。”
鬱蒼不理解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有侍從會把前因後果告訴他。
恰逢此時,吳公公疾步走來,“回皇上的話,齊王殿下在殿門外暈倒了!”
“快傳太醫!”
鬱池做了個夢,夢中是兒時皇兄教他讀書認字的畫麵。
彼時皇兄沒有登基,是父皇二十多個兒子中的一個,他們無憂患地長大,直到皇兄的才能在尚書房越來越出色,從眾兄弟中脫穎而出就開始有了矛盾。
起初矛盾不明顯,直到父皇病重,奪嫡開始,他好好學習不拖皇兄後腿變成有意爭奪皇位;
他知皇兄胸有丘壑是辦大事的人,就在小事上為皇兄謀劃,變成意有所圖;代替皇兄去父皇病榻侍疾,變成刻意巴結父皇。
種種事情多不勝數,起初他還能解釋,隨著流言越來越多,他的解釋越描越黑,就連去年生辰,他許願以後能成為像皇兄一樣出色的人,都變成覬覦龍椅。
他要龍椅何用,自己有多少斤兩再清楚不過。
他隻想好好輔佐皇兄開創盛世,結果旁人不斷議論皇室沒有兄弟情。
一杯毒酒,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鬱池想自己死了也好,省得成天惹皇兄心煩……
鬱池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恍惚見鬱蒼背對著自己站在他床邊。
皇兄的背影他看過很多次,每次他拿不出證據解釋的時候,就會看見皇兄的背影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盡管如此,鬱池還是喜歡看到那件紫衣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崇拜他隻需站在那裏什麼也不做,也能受到萬人膜拜,是他一直追逐的身影。
“皇兄……你來看我了?”
“這是夢嗎?”
鬱蒼聞言轉過身,見他醒了讓腳邊跪著的太醫去號脈。
太醫擦拭額角的冷汗,鬆了口氣衝鬱蒼點頭,“回皇上的話,齊王殿下無礙,隻需多加調養便可恢複如初。”
太醫得到允許,麻溜滾去煎藥,房間少了個不相幹的人,又無人說話,氣氛尷尬死寂,安靜的仿佛呼吸聲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