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衣深深地凝視著金堂明,看得出來,他真的是十分的疲憊,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裏的。
怕自己留在這裏會影響了金堂明的休息,秦天衣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少奶奶。”仇五的聲音此時在後麵傳了過來。
秦天衣轉過身去,看向了仇五。
仇五眼眶紅紅的,很明顯剛才也哭過了。
他走到了秦天衣的麵前,“少爺去馬爾代夫的時候,留下了一把鑰匙,他說過如果有一天你回家來了,就把鑰匙給你,讓你去打開那個門。”
說著他指了指一樓角落的那個雜物間。
秦天衣看著那裏很久,捏著仇五給的那一把鑰匙,最後隻是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又把鑰匙還給了仇五,“算了,既然是他留下來的東西,那就留在這裏吧,也別去動他了,說不定哪天爸想他了,還可以去看看東西。”
“那些都是少奶奶的東西。”仇五低著頭,掌心的鑰匙刺入到皮肉之間,有些疼。
他多想告訴秦天衣一切的真相,告訴秦天衣,金澈沒有跟段臻臻發生任何關係,也不愛段臻臻,甚至結婚也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而這一切的原因,隻是因為他要死了。
因為他要死了,不想拖累著秦天衣,不希望在他離開以後,她繼續守著這個家,這棟房子,這段原本就有名無實的婚姻,所以他才會選擇用那麼決絕的方式離開。
隻是話到了嘴邊,想到金澈再三的吩咐,仇五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內心的糾結和矛盾,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秦天衣怔了怔,想想自己離開的時候,似乎是沒有留下什麼東西,衣服大部分都收拾走了,這裏還會有她的東西嗎?
看著仇五再次遞了過來的鑰匙,遲疑了片刻,她還是接了過來,轉身走向了那個緊閉著的雜物間的門。
裏麵很安靜,安靜的有些不可思議,似乎每天都會有人到這裏來,每天都有人在打掃,裏麵一點灰塵都沒有,所有的東西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個個的陳列架上麵。
確實都是她的東西。
她當初住進來的時候,親手買了不少東西,布置過這個屬於她的家。
那些東西走到時候,她都沒有拿走,全部留了下來,沒想到金澈居然連她買過什麼,都記得那麼清楚。
伸手將一個小小的擺件拿了起來,記得那個是金澈身體開始恢複以後才去買的,是個紫檀雕刻的佛像,後來就一直供奉在家裏,秦天衣偶爾想起來,還會去擦拭擦拭,焚香熏一下,所以這紫檀雕像,倒是漂亮的很。
這裏麵的一件件,都是她當初親手挑了,再帶回來一一的擺放在家裏各處的,沒想到,金澈全部都收集了出來,放在了這個雜物間裏麵。
最後的視線,就落在了那一張婚紗照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