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好久不見,你好嗎?”張啟在齊明薇的印象中是不羈,是張揚,是帥氣,是剛毅,唯獨沒有頹廢,但是看到此時此刻站在她身前的張啟,齊明薇隻覺得她腦海中的印象被人用一枚小錘子輕輕的擊碎,滿地的玻璃屑。
“我很好,但是看起來你不好。”齊明薇說的是實話,張啟原本整齊的短碎發亂糟糟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下巴和嘴唇上麵胡子拉碴也就算了,關鍵是一身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扒拉出來了,像是被風幹的醃菜一般。如果放在大馬路上用這身去搭訕,估計女孩子隨身攜帶的報警器馬上就要響起來。
“我挺好的。”張啟似乎是有些激動,也許是覺得齊明薇這句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裏,但是猛然間仿佛聽到了什麼響動阻止了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齊明薇的衝動行為,在警惕的四下打望了一下之後,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嗯,我可能要離開S市很長一段時間了。”
“聽說了。”齊明薇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張啟要轉學的消息,這讓張啟有些躊躇,接下來想說的話他有些猶豫,隻是耳邊的響動越發的急迫起來,如果他現在還不說的話,很有可能就沒有機會再說了,想到這個可能,張啟不管不顧的吼了出來:“你大學能不能來B市?”
“哎?”齊明薇覺得挺有意思的,她現在才高二,怎麼有這麼多人關心她的大學方向,而且還非常自私的順著他們的思考方向去要求她,她看上去是那麼聽話的人嗎?
雖然跟齊明薇才相處了一年半,張啟自信自己對齊明薇的了解並不少,所以他很快就從齊明薇的神態上覺察出了不對勁,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再次開口:“我並不是要求,是請求,請求你能考慮一下大學來B市就讀,可以嗎?”
齊明薇打量張啟的目光讓張啟覺得刺刺的痛,但是他不能退縮,他隻能將自己放在坦然的姿態上,齊明薇的嘴角微微上翹,不知道是真心的微笑還是帶著幾分嘲諷:“為了一個守護者,用得著做到這樣的地步嗎?隻要你能夠站上那群人的位置裏,齊家的守護者不是隨便你們挑的嗎?”
那群人,帝國最高的掌控者們,他們享受著帝國臣民的供養,為帝國的發展做著各種各樣的決策,有成功的,被臣民們奉為權力者,有失敗的,被臣民們打下權利的寶座,想要站在那群人裏,隻有軍功和政績兩條路可以走。
“我不想要那種的守護者,我想要的是,是齊家另一種守護者。”張啟定定的看著齊明薇,完全不在意她的嘲諷,齊家的異能者是神奇的,是隱秘的,是全能的,唯獨是沒有自己的,在大部分人的心中,那個齊家雖然神秘莫測,但是也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一個用來保護帝國高層保護帝國發展的工具家族而已。
“另一種?”齊明薇大而明亮的雙眼第一次微微的眯起,她沒有想到張啟竟然能知道那麼深的東西,另一種守護者,這絕對不是帝國掌權者提出要求齊家人就能接受的任務,張啟,張家,帝國知名的權利世家了,張姓並不少見,可是這麼年輕就能夠知道這麼多的,數來數去,應該隻有一家才對,“帝國軍隊,應該對齊家是不屑一顧的吧。”
“……你,你的異能到底是什麼?”張啟沒有想到齊明薇會一口咬定他的出處,這個時候他再次對齊明薇的能力好奇起來,“在齊家的任務接受者裏,好像沒有看到過你的名字,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異能是什麼。”
齊明薇上翹的嘴角微微的咧開了一點:“等你在任務表裏找到我的名字,就能知道了。”
“啊?”張啟明明覺得自己的問題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但是齊明薇身體周遭的氣氛顯然冷卻了下來,他努力的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失禮的地方,但是齊明薇卻沒有再給他思考的時間:“好像有人來找你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啊!等等……”張啟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齊明薇已經轉身向外走去,雖然張啟覺得自己上前兩步就能抓住齊明薇,可是當他邁出兩步之後,卻驚詫的發現自己與齊明薇的距離已經被拉開到七八步遠的地方了,而與齊明薇麵對麵擦身而過衝著他奔來的,不是B市駐S市辦事處的帝國士兵們又是哪個。
“齊……喂,你們放開我啊。”張啟掙紮著想要擺脫束縛住他的兩名帝國士兵,可是已經讓他成功脫逃一次的帝國士兵們怎麼還會如此大意,毫不留情的用上了最牢固的鎖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