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廁所的時候,正看到葉拓雙手插兜歪歪斜斜的靠著窗台。嘴裏叼著一顆沒有點燃的香煙,用軍勾皮靴的鞋尖磕地磚。
葉拓看得出江若雨和王芷秋都哭過,並沒有馬上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而是先帶著他們往樓梯的方向走。有什麼話等出去再說不遲,在說現在也不是詢問的好時機,至少要等到她們倆都平靜下來才能說清楚情況,況且王瀟那個死小白臉不在旁邊,他懶得回去跟他複述。
這時候的王瀟也在靠著車門抽煙,從江若雨離開他身邊他就開始擔心,平時不抽煙的人也拿出備用的香煙來吸了四五顆,手伸進懷裏剛要再拿一顆來抽,就看到葉拓高大的身影走出大門,他身後跟著的正是江若雨和王芷秋。
打開車門,讓葉拓和兩個女人都上了自己的車,王瀟在駕駛位上坐定。
“怎麼樣?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擦,別提了,我們在旁邊蹲點兒等送飯的來,二胖和王芷秋把送飯那個男的引開了,我借機在徐慧敏的湯菜裏下了瀉藥,等她出來上廁所的時候讓讓她們去廁所裏詢問,我在外麵把風。”知道王瀟會擔心,葉拓沒用他細問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當時的情況。
王瀟鳳眼眯起,似笑非笑的看著江若雨:“把送飯的男的引開?怎麼引?”
“額……”江同誌本來沉浸在低落的情緒中,正難過呢,看到狐狸盯著自己的眼神一下就回神了。
“那個,是王芷秋引開的,我就在旁邊跟著。”要是說她用了“美人計”,狐狸還不氣死了。
王瀟麵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葉拓哼了一聲,撇嘴道:“小氣樣兒吧,這玩意你還問,我還能把二胖怎麼樣啊。”看著江若雨問:“對了二胖,你們找到什麼線索了?徐慧敏都說什麼了?”
提到徐慧敏,兩個女人眼中都閃過傷痛,江若雨將剛才在廁所中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到最後歎息了一聲:“我想不到再次見到她會是這樣的情況,以前她年輕漂亮,身材豐腴,舉手投足優雅從容,身上有一種讓人舒服的書卷氣。現在卻變成頭發花白佝僂的老太太,臉色蒼白的嚇人,眼神空洞的更嚇人。如果不是王芷秋能確定,我都不敢認她了,因為她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王瀟疼老婆,葉拓也跟王瀟一樣,也會是個疼老婆的,他們覺得因為愛對方才會娶她回家,娶了人家就要對人家好。所以他們這樣的男人,最瞧不起的就是對老婆不好的人,更何況是把老婆逼瘋的王毅石?王老先生在他們心中本來就是負分,現在分數更負了。
“按著你的說法,徐慧敏肯定是知道什麼。”王瀟理智的說。
王芷秋點頭,抽了兩張紙巾擦擦鼻子,道:“她一直都再重複那句‘我什麼都沒聽到,不要殺我。’我想她肯定是聽到王毅石的什麼秘密了。但是我不太明白,王毅石狠的連自己兒子都能殺,為什麼我媽聽到他的秘密,他沒有殺了我媽滅口。”
王瀟和葉拓對視了一眼,皆是嘲諷的笑,葉拓說:“或許他還有那麼一丁點的良心?念在你媽當年對他的恩情沒有下狠手,隻是想辦法囚禁她,讓她無法說出去?咱沒結過婚,不了解了。”胳膊肘碰碰王瀟:“唉,小白臉,要是你老婆孩子一起掉水裏了,你是先救二胖還是先救孩子?”
王瀟一愣,“怎麼扯上這個?”
江若雨好奇的眨巴著大眼睛,笑道:“說嘛說嘛,我也想知道。”
王瀟這下真犯難了,他記得以前好像遇到過同樣的問題,在媽媽和老婆之間做選擇, “救包子。”
“啊?那你不管你兒子了?”
“我明年就教兒子遊泳。”
“噗……”江同誌噴了。
葉拓也是哭笑不得,“行了,不難為你了,到時候我幫你救,你老婆孩子誰都不會有事。你看吧,你在關鍵時刻選了老婆,王毅石是你爸,說不定跟你一樣也是對老婆下不去手。”
王瀟沒有表態,心裏想到的就是三個字“不可能”。
王芷秋撇撇嘴,“下不去手?兒子都能殺,也不差老婆了。”
眼看著討論問題從線索歪到了孩子和老婆誰重要,江同誌黑線的說:“咱們還是先研究線索的問題,歡歡,我覺得咱們回去應該想一個周密的計劃,想辦法再見一次徐慧敏。”
王芷秋也破天荒的跟江若雨站在統一戰線上,連連點頭,祈求的對葉拓說:“葉拓,拜托你了,我今天什麼話都沒來得及對我媽說,再讓我見她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