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祥安已經呆住了,大海撈針撈了二十多年,沒想到這根“針”居然會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之下被他給找到!看著對麵拿著字,手足無措的小姑娘,白祥安都想衝上去抱抱她慶祝一下,隻可惜他不能為老不尊,可臉上的激動,是說什麼都無法掩蓋的住的。
江若雨被老爺爺發綠的眼睛盯的直起雞皮疙瘩,把字放下訕訕的說:“那啥,對錯了就算了,四塊錢唄,沒啥,那個,我走了哈。”說完轉身就走。老爺爺這是怎麼了?看這架勢就跟要吃人似的。四塊錢她當白送了,不要了總行吧。
“等等!”白祥安大步繞出來擋在江若雨麵前,居然一點都看不出來老態,聲音有些激動的顫抖,拉住江若雨的手說:“你對的對,對的好啊!小姑娘,你這個對子是怎麼想到的?你怎麼想到要對‘你是個棒槌’的?”
“有話好好說嘛,別拉拉扯扯的。”江若雨退後了一步把手抽出來,看這老爺爺的目光有些惡寒,大眼睛一轉,突然覺得事情不太對。為什麼爸爸寫的“絕對”拿到這裏偏偏就正好是正確答案?難道這老頭子是爸爸的仇人?警惕之心頓生,江若雨打哈哈說:“啊,既然對對了,那老爺爺你就應該把那副字送給我啊。言而有信嘛!”
“哦,是是。”白祥安趕緊從地上把字拿起來卷好了遞給江若雨,繼續追問:“小姑娘,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想到要寫‘你是個棒槌’呢?”
江若雨把畫拿好了,心裏的大石頭就算落地了,這就不賠本,說不定還能賺呢,“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寫啥啊,我本來要寫‘你是個芋頭’的,可是‘芋頭’的‘芋’字我不會寫,我就隨手寫了‘棒槌’,沒想到‘棒’字會,‘槌’字又不會。”說到這裏江若雨可憐巴巴的眨了下下眼睛:“看來我必須好好學學習了,提筆忘字怎麼行?”
一邊說一邊晃悠著腦袋,江若雨已經開始往外走了,葉拓抱著個西瓜跟在後麵。看看二胖,又瞅瞅呆若木雞的老爺爺,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
看兩個孩子的背影漸行漸遠,白祥安按捺住自己的激動,對旁邊那個黑墨鏡青年招了下手。青年立刻走過來。“白叔,有什麼吩咐?”
“跟上那個女孩子,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跟小少爺有莫大的關係。這就是咱們找人的突破口啊。”白祥安激動的扒拉著手指頭:“沒錯,沒錯,小少爺今年應該四十歲了,他要是有孩子,也應該就是這小姑娘這麼大歲數。說不定這就是孫小姐,快快,趕緊跟上!”
一聽白祥安這麼說,墨鏡青年也激動了,快速跑了兩步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白叔,你自己能行嗎?”
“行,怎麼不行,我先回賓館去等你消息。”
“好,那你注意安全。”青年囑咐了一聲就奔著江若雨和葉拓離去的方向跑去。
白祥安看著遠方,激動的握緊了拳頭,找了二十多年,終於有眉目了!
懷著激動的心情打車回了濱江賓館,白祥安簡直是坐立不安,等了快半個小時,兜裏的大哥大響了。
“朱鵬?怎麼樣?……你看準了沒錯?……好好,在織錦路是吧?好,你等我,我馬上到。”掛掉電話,白祥安快速下了樓,打車趕往織錦路。他雖然不是濱江市土生土長的人,但是這二十多年,他明理幫少爺打點生意,暗中尋訪小少爺下落,生成周邊的幾個城市縣村他幾乎是沒有一處沒去過。織錦路那裏他也去擺過攤子。路線自然是熟悉。
車子開了不到五分鍾就停在了目的地。白祥安扔給司機十塊錢,都沒等人家找錢,就奔向了不遠處到底朱鵬。
“怎麼樣?是在哪家?”
“白叔,就是這裏。”朱鵬指著一家店鋪說道:“剛才我看著她進去的,不過怕打草驚蛇,我就沒敢跟進去,趕緊給你打電話了。”
“好,這事兒你辦的漂亮。”白祥安搓著手,激動的老臉通紅,“孫小姐來到這,這說不定就是小少爺的家啊。”一想到這裏,白祥安差點激動的熱淚盈眶,往前走了幾步,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地方。
這是個店鋪沒有招牌,門麵半舊,門口兩邊堆著大大小小的一堆盤子碗,瞅著就是個賣五金破爛的地方。白祥安鼻子發酸:“小少爺備不住是倒騰盤子賣的,哎,家裏那麼多大生意,他卻吃這份苦……”甩了把鼻涕,白祥安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前推開了那扇半舊的木門。
門一打開,映入眼簾的那副“我是個西瓜”的字畫。向兩邊看去,貨架上雜七雜八,擺設玩意兒,什麼都有。白祥安一愣,看門口的盤子,還以為是專門做碗盤子生意的,沒想到這是個古董收藏的店鋪。好笑的搖搖頭,也對啊,在織錦路上,當然是做這個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