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又擠在了一間小套房內,顧嫻看著日益消瘦的大女兒不住抹眼淚,旁邊則是照顧著顧盈惜的顧盈語,顧盈諾出國做手術一個月時間了,她因為顧嫻對顧盈惜的偏愛,對母親心中有了隔閡,出去的事兒並沒有告訴她,因此顧嫻等到一個多星期不見女兒回來時,才有些慌了:
“惜惜,你妹妹出去時跟你說過什麼沒有?”她本來以為顧盈諾應該是跟顧盈惜一樣,最多出去一個星期會打通電話回來,或是回來的時候帶個男朋友,但這麼久時間了,卻半點兒音訊也沒有,顧盈惜跟宋泯然在一起的事兒她自然也知道了,要說心裏對於這事兒沒有埋怨是假的,可是顧嫻肯定是舍不得怨恨自己的女兒,她要怪也隻有怪宋泯然不懂事,她到了這會兒地步,看著躺在床上如今瘦了許多,跟驚弓之鳥似的女兒,心痛如絞:“我知道,泯然的事兒是他不對,跟你沒有關係,諾諾年紀小,當時說話過份了,你不要怪她。”
“媽,我怎麼會怪她?諾諾是我的親妹妹,她無論怎麼樣對我我都不會怪她的。”顧盈惜這才哭了出來,抹著眼淚就道:“我永遠不會怪她,她是我的妹妹,再說我心中實在是內疚得很,媽媽,我真的想死,我真的也想斷一條腿賠她……”
現在的顧盈惜就沉浸在一片自責與害怕中,悔恨與宋泯然顧盈諾的事兒像一座大山壓在她心中讓她喘不過氣來,兩母女正抱頭痛哭時,外頭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請問,這裏是顧小姐的家嗎?”最近記者太多了,顧嫻雖然已經搬到了這兒,但以前被追問的感覺仍是給她留下了深厚的陰影,讓她這會兒一聽到門外有人便害怕,她還有沒開口,外頭的人接著就道:“我們是來送包裹的,有人給顧小姐寄了一包東西。”
顧嫻頭一件事便想到了歐陽震天或是其他人,眼睛不由一亮,隻當這些是顧盈惜的男朋友送來的東西,她忙不迭的就要去開門,門外站著三個男人,手上確實拿著東西,卻並不是什麼包裹,反倒人人手中不是拿著消防斧就是拿著西瓜刀,顧嫻嚇得臉色都變了:
“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為首的一個男人穿著一件夾克上衣,露出來的胸口處還紋著紋身,彪悍之氣十足,一聽到顧嫻的問話,他冷笑了一聲:“敢搶我們林大小姐的男朋友,你想死!”
說完,這個男人一揮手,幾人全都朝屋裏撲了過來,顧嫻臉色大變,嘴裏驚聲道:“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幹?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住手,我,我……”她不敢提報警二字,因為最近的顧家人人都要盯著,一出去隻要鬧了動靜出來,記者媒體們就一下子像聞到了味兒般全湧上來,顧嫻都已經有些害怕了。
“寧小姐?是,是那個寧小姐嗎?”在沙發上坐著的顧盈惜一聽到這話,表情便呆愣了一會兒,才輕輕的開口問道。
“你管是哪個林小姐,你搶了這麼多人的男朋友,估計你這種賤人應該是早就忘了吧。”那為首的男人十分火大,隨手便拿了手中的消防斧朝玻璃茶幾上敲了下去,‘哐鐺’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嚇了顧嫻的一跳的同時跟他一起來的人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了一般,開始四處打砸了起來。
“你們住手,你們住手!”顧嫻一邊哭著,旁邊顧盈惜就一臉的複雜之色,間或甜蜜,間或則是有些失落:“搶了她的男朋友麼?如果我真的能搶到,那該有多好。”
家裏亂成一團,這些人砸完了家具這才揚長而去,顧嫻看著一片破碎的屋子,終於沒忍住哭了起來。
顧盈惜沒有注意到屋中的一切,她的思緒全沉浸在了那句女朋友之中。
“這是怎麼了?”一道有些清冷的男聲傳進了屋裏來,大門還敞開著,白明玉等人一進來時便看到了屋中的狼狽情景以及坐在地上的顧嫻,還有一臉蒼白,神色虛弱得好像隨時能消失般的顧盈惜。不知怎麼的,才剛進門的三個男人心頭一愣,接著心頭便是一動,看到那個坐在沙發上神色慘白的人兒,不知怎麼的,莫名的情緒便都纏上他們的心頭,讓他們對於這個虛弱的少女有些憐愛了起來。
“哎呦,兩位白少爺與唐少爺都來了。”顧嫻抹了把眼淚,看清站在麵前的幾人是誰時,眼睛便亮了起來,忙一邊局促的要收拾起屋中的亂子:“就是,就是一群人,衝進來就罵我們家惜兒,所以,所以砸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