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府一眾丫鬟小廝都是以趙四唯命是從的,如今這新來的王妃一進門就把趙四殺了。

他們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退後了三尺。

薑傾染一步步走向大堂,道:“青禾,去請七王爺過來拜堂,若是他鬧了脾氣不願過來,你可強行將他推來。”

青禾還未答話,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虛弱但極為低沉悅耳的聲音。

“不必了。”

薑傾染回頭,便見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之上。

月白長袍,黑發如墨。

五官精致,身姿清瘦。

如芝蘭玉樹,光風霽月,說不出的矜貴雅致,道不明的清俊無雙。

尤其是那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泉,讓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王爺。”

薑傾染輕喚了一聲,移步走到他身旁,想去拉他的手,卻被他甩開了。

“別碰我,咳咳咳……”

薑傾染也不氣,溫柔的給他係上了一件紅色的披風,笑道:“那我們就直接拜堂吧,免得錯過了吉時。”

沒有高堂,沒有賓客,新郎新娘也不需要敬酒寒暄,拜完堂便直接進了房。

可一進去,薑傾染便怔了。

即便七王爺生母身份低微,他又身殘多病,但他到底是陛下之子,可住的地方卻還不如下人。

房屋漏風,家具破舊,床一晃便吱呀作響。

被子不僅潮濕發黴,還帶著補丁。

薑傾染衝著門外低低吼了一聲,“來人!”

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鬟慢吞吞的走了進來,神色傲慢的道:“不知王妃喚我們有何事?”

“去拿兩床新的被子和一些食物過來。”

這會子已經晌午了,她兩頓沒吃,餓的發慌。

那個穿桃紅色夾襖的丫鬟叫綠喜,她不耐煩的道:“七王爺無能,沒有任何產業,每年開銷全靠著陛下給的那點月銀,根本不夠王府開支。別說新被子,就是爛被子也沒有。”

“啪!”

薑傾染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區區一個下人,竟敢辱罵王爺。爛被子沒有,你身上的衣裳倒是新的很。”

越說越生氣,薑傾染抬腿“砰”的將她踢出了門外。

“青禾,將她的舌頭割了。”

“啊……不要!”綠喜從地上爬起,驚恐的喊叫道:“薑傾染,我是皇後娘娘的人,你先前已經殺了趙官家,若是再動了我,皇後娘娘定會將你淩遲處死的!”

薑傾染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那既然這樣,你先死。青禾,讓她死的遠點,別影響了本妃的胃口。”

“是,小姐!”

青禾扯著綠喜的腿將她拖走之後,另外一個小丫鬟梅歡已經嚇得直打冷顫。

“王妃,奴婢這就去給您拿被子。”

隻是片刻,她就抱來了兩床錦緞麵的軟被,還在屋內點上了炭盆。

她可不管將來皇後娘娘對這七王妃是何懲罰,她隻知道若是這會子怠慢了七王妃,定是要命喪黃泉的。

“王妃,您想吃什麼?奴婢這就去夥房給您端來。”

薑傾染坐在床上,拿掉鳳冠,頭也沒抬的道:“這裏是七王府,凡事都要以七王爺為尊。”

“奴婢明白了。”梅歡轉頭恭敬地問景墨玄,“王爺您想吃點什麼?”

“能填飽肚子便可。”

“是。”

梅歡退下之後,薑傾染來到了景墨玄跟前,直直地看著他,眼裏充滿了疼惜。

“平日裏他們都是麼對你的嗎?你連飽飯都吃不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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