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有次奚琲湛親見玉息盛錦肚皮上印出的小手之後,此人毫無節操的倒戈了,每晚敲門似的輕輕敲敲玉息盛錦的肚子,歡快的喊肚子裏那個出來閑話幾許,若哪天肚子裏那個沒給些反應,此人便左敲敲又敲敲,非要弄出些動靜不可,有天還咿咿呀呀唱了起來,玉息盛錦抱著肚子,很憂慮,這孩子生出來不知已經給教成不著調的樣了!
熬過了酷夏,度過了初秋,眼看還有一個多月,誰想到,某天半夜,這孩子迫不及待的就要出來了,好在一切人等早已待命,倒也有條不紊,奚琲湛被隔離在產房外頭,焦灼的走來走去,不時揪住從裏麵出來的宮人:“皇後怎麼沒一點動靜?”
不是要疼得死去活來撕心裂肺嗎?怎麼一點動靜也沒?不會出事了吧?宮人說,娘娘咬著帕子,不方便開口。
西洋鍾滴答滴答走過,眼看轉了半圈,隻聽產房裏老太婆們冷靜有條不紊的聲音,玉息盛錦還是一絲聲響也沒,奚琲湛猛然站起走去推門,手還沒挨到門就聽裏麵一陣洪亮哭聲,門開了,裏頭走出一個頭發汗濕的宮女,沒防著奚琲湛就站門口,駭了一跳才反應過來跪下道喜:“皇上,娘娘誕下了一位公主。”
奚琲湛麵露喜色,正欲邁步進去隻見宮女為難的聲音說道:“皇上,娘娘說請普蘭小姐進去。”
奚琲湛的腳生生停住,一臉不解,恨恨看著普蘭進門,看著門又輕輕關上,奚琲湛抓過元寶:“這是什麼意思?”
元寶嘿嘿:“一定是娘娘覺得自己此時不夠漂亮,讓普蘭小姐幫她打理一番。”
理由假的讓說慣了謊話的元寶都都些難為情了。
奚琲湛終於被允許進到產房去的時候已過了一炷香的時候,產房裏已幹淨的好像根本沒有一個孩子剛剛出生,一絲血腥氣味都沒有,玉息盛錦躺著,雖臉色蒼白,但笑容卻大大的,滿副柔情看著身旁小小的繈褓。
“你站在那兒幹什麼?”玉息盛錦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奚琲湛站在門口,很局促似的,玉息盛錦不解,按她所想,奚琲湛都應該是飛竄過來才對。
“朕有點腿軟。”奚琲湛難得服軟卻是這個時候,玉息盛錦哭笑不得。
奚琲湛挪過來,彎腰看著熟睡的小家夥,心甜的灌了蜜一樣,看了會兒才想起問玉息盛錦剛才為什麼不許他進來倒讓普蘭進來,玉息盛錦說,玉寧有一種采生的習俗,小孩子生下來會像第一個來看她的人,是女兒嘛,希望她像普蘭一樣漂亮。奚琲湛摸摸臉,仍舊有些不滿意:“長得像朕也不醜啊……”
“那總不如傾國傾城!”
“朕打扮起來也很傾國傾城!”仍舊對自己不是孩子第一個見到的人耿耿於懷。
“奚琲湛,難道女兒長得男人一樣真的好嗎?好嫁嗎?”
剛出生的小嬰兒,消化很快,睡了會兒就張著小嘴大哭起來,玉息盛錦帶過孩子,知道她大概是餓了或者尿布濕了,命奶娘來換,奚琲湛非要抱一抱,結果被小嬰兒拉了又綠又黑的胎糞在手,一臉窘狀。
這小嬰兒出生半個時辰之後有了大名,奚長樂,封為寧德公主,玉息盛錦雖也高興,到底心裏還是有些淡淡的失落,若是個兒子也好下定決心打算,卻是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