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元寶笑得比奚琲湛還歡,皇後被玉寧人給休了,除了皇宮無處可去,隻要皇後留下,離他主子的好日子還遠嗎?
哎呀呀,春天到,百花開,果然是好兆頭。
“胖子,派人去給朕打探清楚,近來還有誰和玉息令哥接觸過,說過什麼!”奚琲湛表情變得嚴肅。
不過是那樣一番話,短短幾個時辰過去玉息令哥就把玉息盛錦趕出玉寧,作為男人,還是人家的丈夫的男人,這種行為十分可疑。若是愛重顏麵不能忍受她兩個丈夫,何不在她回到玉寧時就據之城門外,何況他們還是假扮的夫妻,何不就就坡下驢?
可若說玉息令哥對玉息盛錦深情難卻——作為把玉息盛錦當寶貝的男人很清楚有沒有別的男人對玉息盛錦有情,玉息令哥有情,但不是男女之情,很奇怪,他說不清。
但不管什麼情,都斷掉才好!
因明日大朝定要早起,為了讓玉息盛錦好好休息,奚琲湛在大正宮的偏殿將就了兩個時辰去上朝。
冰天雪地的,想到玉息盛錦安安穩穩的就在他床上睡著,奚琲湛大朝時甚是和顏悅色,嚇得一眾還沒知曉來由的大臣以為奚琲湛又要耍什麼花招了呢。
玉息盛錦在一片暖香中醒來時殿中已大亮,騎馬趕路渾身酸疼,好暖好軟的被窩,一動也不想動啊!被子有一種淡淡的龍涎香味道,哦,對,這是奚琲湛的寢宮,看旁邊還規整的被子顯見奚琲湛昨晚並未留宿,玉息盛錦心裏一陣輕鬆。
坐起來,殿內暖暖的,可她就是不想起,索性又躺下,在被子中舒坦的攤著身體,一覺睡死都值。
以前一直操勞,每天晚睡早起,勞心費力還不討好遭人嫌棄,早知下場那樣,還不如每天這樣睡到日上三竿,得過且過。
翻個身,玉息盛錦繼續閉眼假寐。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奚琲湛刻意壓低的聲音:“讓她睡著吧,醒了進碗香甜的粥一點小菜就罷了,別的也吃不下。”然後又悄無聲息的,玉息盛錦也不知他是走了還是沒走,轉個身撩簾子一看,嚇得呼吸一窒,奚琲湛坐在地毯上,一張大臉正好與床齊平看著她。
奚琲湛也沒似往日調戲她,隻是專注的看著她,像已經進入忘我境界。
玉息盛錦平日和他劍拔弩張的,就算強行抱在懷裏神情也是十分警惕,哪像現在這樣,慵慵懶懶還帶著些偷窺的好奇,生動得讓他都忘了笑話她睡到這麼晚。
於是一時間,兩個都沒說話,就這樣直勾勾互相看著,直到宮女聽內殿有動靜跑來服侍才打破了沉默,一個騰的坐起,一個慢悠悠起身坐到床邊,還問玉息盛錦:“昨晚睡得可好?”
“你出去,我要換衣服。”玉息盛錦轟他。
轟走奚琲湛,宮女捧來幾套簇新簇新的華服讓她挑,這樣精致的衣服好久不穿,看著很陌生,可惜她從玉寧走的時候因為太過著急忘了帶衣服,人在屋簷下,隻得暫穿著。
宮女們一邊服侍她梳頭洗臉上妝一邊笑盈盈討好她,誇獎的玉息盛錦臉皮都要掛不住了。漫長的打理之後玉息盛錦漂漂亮亮的出現在奚琲湛麵前,奚琲湛說,這多好,女人家就要穿得花朵一樣,整天白白的孝服多無趣。
說到花,玉息盛錦想起為奚琲湛選幾個北地妃子的話,雖當時不過戲言,但誰讓她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呢,反正她也沒打算再當個讓人煩的好皇後,壞皇後麼,順著皇帝心思玩去就是,如同隋時蕭後,煬帝死了就死了,蕭後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壽終正寢?
男人的事業他們自己去操心,奚琲湛說得對,女人就該像朵花似的,想那麼多幹嘛!
玉息盛錦就提起了這事,奚琲湛以剛剛遷都、戰事緊張為由一口回絕,說完還頗有深意的看她,眼睛裏賊光閃閃,玉息盛錦沒理他,特別不合時宜的提起了寧琥珀和奚麟:“再過三四個月,天就暖和了,寧貴妃和太子就過來了吧?還有王貴妃,瑩嬪,暖和了也就可以挪動了,要不,這麼大的宮殿一點人氣也沒有,冷清得慌。”
對玉息盛錦的忽然轉變,奚琲湛一時都沒回過神,她決定要好好把他後宮整肅一番管理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