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寧,那種身為城主的驕傲立刻便回來了,皇後這種柔弱的身份立馬跑到腦後。
“我走了,奚琲湛。”玉息盛錦一打馬,寶馬威風離去。
站在侍衛隊跑馬而去揚起的沙塵中,奚琲湛朝著那抹白色影子大喊:“有空常來!”
重回玉寧,玉息盛錦感受到了一絲排斥的味道,她大概明白原因,因為明白所以心裏還是有些難過,每到爭端時候,身份的差別總要成為焦點,之前的努力就會被輕描淡寫化去。
不甘心!
不甘心也無用,眼下她有許多事要做,先帶著呼啦啦一批人馬回到城主府,偌大的城主府自老城主過世,玉息令昊被攆走之後一直冷冷清清,今日更加冷清,玉息令哥不在,安置好奚琲湛不由分說派來的人馬,玉息盛錦帶著普蘭出門,總得先把人家孩子還了。
剛出門,就見薔薇大著肚子踉踉蹌蹌往這邊跑,看到普蘭的時候更是哭得梨花帶雨,緊緊撲過來抱緊普蘭,小孩子以為娘親是因為想念,所以懂事的抱著薔薇的脖子安慰她。
哭過了,薔薇很是不好意思的到玉息盛錦麵前,欲言又止模樣。
“情勢所逼,我不得不把普蘭帶在身邊,薔薇,你先帶普蘭回去。”玉息盛錦製止了薔薇要出口的話。
她能理解薔薇為博得普蘭的生機對自己的拔劍相向,薔薇點點頭,又告訴他:“公子在馬場,聽說挑選了許多戰馬。”
向馬場一路飛奔,玉息盛錦見到許多熟悉的麵孔,他們遠遠與她打個招呼,就見她呼嘯而過。
馬場很熱鬧,昔日冷清的馬廄如今栓滿了高頭大馬,還有許多穿著鎧甲的玉寧兵士來回搬運著嶄新的馬鞍,可見不是鬧著玩的。
有人看見玉息盛錦便高興跑過來,告訴她公子正在那邊,手一指,遠遠的一團黑影,正蹲在地上不知檢查什麼,玉息盛錦欲走,那人猶疑喊住她問道:“城主,您真當了偃人的皇後?”
當皇後這種事還有假的?在外假冒是要被全天下通緝的!
玉息盛錦點點頭,那人就撓撓頭繼續搬馬鞍去了。
一步步走到玉息令哥身邊,玉息令哥並沒有察覺,還在看著人給馬釘掌。
“令哥。”
玉息令哥回過頭,正好那帶著疤痕的一邊朝向她,他一副驚訝神情:“阿無,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怎麼會?玉寧是我的家,哪有人不回家的。這是在幹什麼?”玉息盛錦問道,一邊心裏又暗罵奚琲湛,都怪他,白天晚上逮著機會就盛錦盛錦的叫,她對阿無已覺陌生。
“厲兵秣馬!”玉息令哥吩咐人不得出錯,拉著玉息盛錦走到陰涼地方坐下說話,玉息令哥眼睛看著遠處說話,不知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玉息盛錦:“逃避自己的責任那麼久,什麼都是你替我擔著,作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太失敗了不是麼?從此以後,玉寧城我來守護,阿無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好了,不要再有顧忌。”
“你這是趕我去偃朝後宮安心做皇後和無數女人爭一個男人嗎?”玉息盛錦笑問道。
聽她笑,玉息令哥轉頭看向她,玉息盛錦絲毫不回避他的注視,坦然又道:“我寧願在玉寧春秋受著風沙吹麵,忍受漫無邊際的冬日,也不願去享受皇宮裏的冬暖夏涼,在玉寧,我可以隨時爬到城牆上去看沙漠,看關口,看成隊的駱駝,哪怕坐在桑花店裏,看她沽酒看她和人調笑,這都是活的,可是在皇宮裏,天空都隻有那麼小!人是喘氣的,心是死的,令哥,你一直是自由的,所以大概不能理解寧願身受苦也不願心受累的想法,不理解自由於我的意義。”
玉息令哥笑笑:“我是不太能理解,畢竟那是天底下比北狄還廣沃富庶的地方,那個皇帝是比北狄國主還尊貴還有權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