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衝天。

“這···這是鼓浪嶼那支人馬背後火攻嗎,怎麼火勢這麼猛?”

紅堡上,一直在養精蓄銳備戰的牙兵們驚訝無比,這火起的快,燒的猛。

“這下子把山越的船都燒光了吧。”

“好猛的火!”

一名牙兵軍官笑道,“這定是神機營的猛火油了。”

說到神機營,牙兵們倒是都會心一笑,左右神機營可是北衙禁軍八營之一,掌握的是鬼神莫測的火器,各種銃炮火藥等無數。他們做為武相的牙兵,也早就配上了三眼銃、掌心雷這樣的火器。

紅堡裏的協守的青壯們卻不知道這些,一臉好奇。

“縣南有山,石出泉水,大如筥籧,注地為溝,其水有肥,如煮肉洎,羕羕永永,如不凝膏;然之極明,不可食,縣人謂之石漆。”

“石漆、石脂、石膏、石油,各種名字,都是一樣東西,神機營從朔方取石脂製成猛火油,威力極大,水不可滅,還可在水上燃燒。”

沒有追擊命令,

眼看就要撐不住了,突然看到那火,然後麵前的山越發出了驚恐聲,很快,山越如潮水般退後。

都不願意放棄在眼前的賞錢,趁著山越退去,三人顧不得疲憊,都又起身,翻到柵欄外開始收割賞金。

好幾次,山越人衝的猛,都幸虧那些牙兵頂住了,他們的弓弩很凶悍,甚至在關鍵時候還用上了火銃,

暗夜裏能發出巨響,甚至噴出煙火,每次都能打退山越人的勢頭。

汗濕全身。

就算跳入海中都無濟於事,身上沾到點火油便拍不滅。

僧哥和宋保長對視了一眼,

一個首級一百賞錢呢,

又有一個牙兵道,“我聽說神機營還有猛火油櫃,更是可以連續噴火,猶如火龍呢。”

“嘿嘿,”宋保長也坐在旁邊喘氣,“僧哥,還行不?”

這些牙兵多是禁軍調來的,消息靈通見多識廣。

他估計戰鬥了得有半個多時辰,

他們靠著柵欄、櫃馬,還有那一杆杆長竹槍,守住了防線,黑夜裏也不知道有多少傷亡,

火還在燃燒,

那些猛火油一經點燃,那就是不可熄滅,山越人的船隻被這些水流帶動的火油包圍引燃,船上留守的山越發出陣陣慘叫,

僧哥喘著粗氣,

僧哥一屁股坐下,趕緊雙手都在打顫,腿也在發抖,

力竭,

僧哥就受了好幾處傷,好在都隻是些皮肉輕傷,算是運氣好的,宋保長也受了幾處輕傷,他們兩個都很勇悍,年輕、強壯,既有力氣也有鬥毆經驗,麵對山越人的進攻,倒是扛住了,還刺殺好幾個。

這會小毛興奮的臉通紅,恐懼已經退去,或者說打了這麼久已經忘記恐懼了,看到山越後方起火,山越人掉頭退去,他便看上了山越人來不及帶走的屍體。

“行!”僧哥說完,哈哈大笑,

“宋保長、僧哥,咱們要不要割首級?”小毛問,他開戰之初肩膀就中了支短矛,到後麵處理包紮後又回來了,小毛年輕,個頭和膽子都小點,但運氣不錯,後麵也隻是中了支流矢,輕傷。

那位牙兵指著那燃燒成一片火海的港口,笑道,“這些山越船隻擠的這麼密,小嶼那邊派人潛到後麵,把火油傾倒,然後點燃火油,便有這景象了。”

青壯鄉勇們聽的驚歎連連,這不比曹操火燒赤壁還要猛?

“走,趕緊割了,”

他們沒有橫刀,是從家裏帶來的柴刀或斧頭做為短兵,此時砍起首級來倒是更好用,

一顆,兩顆,三顆,

或許是戰鬥麻木了感觀,又或許是黑夜模糊了血腥,他們揮動著柴刀斧頭就像是在宰羊殺雞砍肉,

七顆,

三人總共砍下了七顆首級,這都是倒在他們柵欄前的,基本上都是他們殺的,

小毛摸索了一遍,

見都砍完了,沒馬上走,開始搜屍,

管他是土布衣服還是草鞋,又或是他們的刀斧等,小毛一樣都不願意放過,宋保長和僧哥卻也是不遑多讓,也是早就忙碌起來,

很快,他們把自己前麵的山越扒了個幹淨,

不過他們並不是唯一,

他們左右的鄉勇們也都在忙著砍首級、摸屍體呢,

就是雙草鞋也不會有人嫌棄的,

小毛扒完這邊,本來還想去旁邊摸,被僧哥拉了回來,

“仗還沒打完,趕緊回去。”

三人把扒下來的東西扔回到柵欄內,然後拎著幾個腦袋翻了回去,

三人坐在地上喘了會,

然後簡單的商量了下,決定把砍下來的腦袋讓小毛先送到後麵去登記,至於賞錢,七個首級七百錢,三人說好平分。

扒下來的這些回頭也一起分。

“山越還會來打嗎?”小毛問,要是現在就結束了,那這仗還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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