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氏選的是韶州靈溪春還有廣州花雕酒,問了下有沒有高涼的橘子酒,玄符便讓人也去準備。

“郡夫人選的這幾樣酒阿郎可喜歡?”玄符問。

懷玉先跟冼氏打了招呼,也都是在長安時就相熟的了,見麵倒也自然,“我特意拿了幾瓶葡萄酒,”

“葡萄是高昌國的馬奶葡萄種,我們武家在關中自己的葡萄園種植的,然後自己釀的葡萄酒,口感很不錯的。”

廣州的花雕酒,原產於循州,以糯米為原料釀成,這是一種很好喝的黃酒,不比紹興花雕差,

倒出來酒液金黃,飲一口甘香醇厚。

冼夫人好酒量,相比起酸甜的葡萄酒,她更喜歡喝花雕,人家還有大杯喝。

頻頻向懷玉敬酒,但卻並沒有提及丈夫和分稅的事,這女人很聰明,不愧是出身嶺南豪族冼氏,嫁入馮家後,又曾隨丈夫在長安呆過好幾年,方方麵麵都很有見識。

帶來的樊樓女廚娘做的菜上來,一道道都很有特色,果然色香味俱全,還挺有創意。

‘試菜’的冼氏好評連連。

懷玉笑著道,“樊樓在長安確實口碑不錯,不過到了嶺南來就怕水土不服,樊樓雖說隻是玄符賺點胭脂錢的小生意,但我還是希望能得到嶺南人喜歡的,”他頓了頓,對妻子和冼氏道,“我看你可以拉郡夫人合夥,伱們一起經營樊樓在嶺南的分店,

在嶺南這一畝三分地,郡夫人還是更熟悉的,若她肯合夥幫忙,樊樓的嶺南分店肯定生意興隆,到時廣州店火了後,還可以韶州店、高州店、邕州店、交州店這樣一家家分店開過去······”

“阿郎這主意好,”樊玄符笑著接話,她拉起旁邊冼氏的手,“那妹妹一定要來幫忙,男人們在外麵忙事業,咱們女人們其實也可以做點自己的事情,既打發時間,還能賺點胭脂錢,也可以給女兒攢些嫁妝錢呢。”

冼氏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料到這個。

不過她是聰明的,目光悄悄掃過武懷玉和樊玄符夫婦倆,便差不多明白了,當下也是笑吟吟的便應允了下來。

至於怎麼合夥,怎麼分配利益這些,根本不用談,

隻要樊玄符肯拉著她入樊樓廣州分店的夥,那關係就更進一步了。

這頓飯冼氏吃的很高興,樊樓總店來的廚娘菜確實做的好,中途還叫來了廚娘和她的團隊,發現這女子三十不到,人高挑又素淨,居然老家也是嶺南的,隻不過進京有十年了,這次也算是回歸故裏。

飯後點心也做的精致又好吃,

一直吃到很晚才結束,冼氏都喝的滿臉嫣紅微熏半醉,武懷玉派了隊牙兵送她們回羅城馮宅。

還讓廚房打包了幾食盒的美食拿上。

馮智戴在書房裏跟手下談事,今天白天他見到了段慎,這位高府司馬先前被他送去招討行營,如今對方就在廣州,而且剛得了調令,加高州防禦副使,負責高府守捉營的募兵編練,仍任高府司馬。

從段公子口中得知武懷玉要把高府的三千守捉營交給他統領,馮智戴是沉默了許久的。

而段慎還告訴他,高榮也從征討行營調到高州,升任高府的永寧軍鎮守使一職。

這兩人都是武懷玉妾侍之弟,一個接掌五千永寧軍,一個統領三千守捉營,高府的兩支軍隊,都由這兩外人統領了。

馮智戴壓力很大。

“都督,郡夫人回來了。”

“這麼晚才回?”

他皺了皺眉,然後結束了與手下們的議事,起身去了後院。

一進院,就見妻子滿身酒氣,一臉嫣紅,

“阿郎,”

“怎麼喝這麼多?”

“晉國夫人拉著留下用晚宴,而且武相也來了······”

馮智戴見妻子極為興奮的樣子,心下不免有些莫名心思,他還在那胡思亂想,這邊妻子興奮的跟他說個不停,關於樊廚,關於入夥,關於武相跟她說的那些兩家聯姻的話,

“阿郎,我想不到武相公會讓我跟晉國夫人一起合夥經營樊樓廣州分店,看來武相公還是很重視跟咱們家關係的,這幾天他可能隻是真的很忙才暫時沒空見你······”

馮智戴倒是清醒了許多,

武懷玉要真那麼忙,那為何有空跟自己妻子吃飯卻沒空跟他見一麵?忙的沒空見自己是假,

但按妻子說的晚宴情況來看,他先前倒也是過於憂慮了,

“既然武相和晉國夫人邀你合夥,那你就恭敬不如從命便是,”

“嗯,肯定不能拒絕的,再說這樊樓在長安那麼火,廣州分店開起來肯定也不差的,”

馮智戴哪會在意合夥開個酒樓這種小事,他心裏琢磨的還是接下來如何跟武懷玉‘合作分稅’這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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