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慎在征討行營倒也是帶兵打了些勝仗立了軍功,所以懷玉這次特意叫他來,就是要讓他名正言順的再回高州,
“嶺南六府經略使府的經略軍和廣州都督府的守捉營,都已經成編,接下來我們也要陸續編練其它幾支守捉營,
你把行營那邊的差事交接,接下來就負責高府守捉營的編練,”
懷玉給段慎這個高州都督府司馬,也例加高府防禦副使銜,由他統領高府守捉營三千新軍。
“馮都督能同意嗎?”段慎笑問。
“他同不同意不重要,這是使府奉聖旨,統一部署的。”
“軍費呢?”
“高府上繳給使府的那三分之一稅賦,我會撥出一部份給你高府守捉營。”
段慎笑笑,“有錢糧就好辦,不過我有個請求,守捉營的軍官,希望廉帥能夠從嶺南官兵中調撥,起碼得給一半以上軍官。”
“可以,錢糧軍械我給你,軍官我也給你,新兵你自己去招,從高府八州團練中招,也可以直接從百姓中招,要求就一個,年輕勇武能聽話敢打仗,”
“那沒問題的,”懷玉給他這麼好條件,他也很有自信。
“我給你的時間不多,十一月開始正式征收秋稅,你們高府守捉營這三千新軍,到時就要派上用場的。”
大家都笑,
武相公要用高府繳上來的稅來編練供養這支新軍,然後這支新軍的最主要作用,就是幫使府從高府拿到那三分之二的稅,
高州花錢養的軍隊,馮家還指揮不了,
有點欺負人啊。
可事關軍權,武懷玉在這方麵不會有半點大意,高府的永寧軍五千戍兵,現在就已經由在右溪破黃家垌中立大功的高榮升任,這也是武懷玉的小舅子之一,絕對信的過的自己人。
段公子是將門段家子弟,雖然說當年在朔方綏州時,他在叔祖段德操麾下,掛個參軍名,更多的卻是不務正業的幹走私、捕奴這些勾當,但其實他對軍伍非常熟悉,隻是沒機會領兵上戰場,後來跟著懷玉在朔方、幽燕,以及來到嶺南,多次領兵上陣,就表現的可圈可點,
而來自燕北山後的高榮,就更不用說了,在山後就打下赫赫威名。
讓這兩小舅子,一個掌管高府五千永寧軍戍兵,一個掌控高府三千守捉營團練,有這八千兵在,馮家的高府八州,其實就已經被上了兩道鎖鏈,逃不出朝廷的掌控。
馮智戴不滿能怎麼樣?
這都是陽謀,隻要他不敢公然造反,那朝廷一招接一招,一條鎖鏈加一條鎖鏈,會把他們控製的越來越緊密,讓他們慢慢的再無反抗之力。
你明知朝廷的計劃,卻又無能為力,
反吧,明顯知道打不過,不反吧,又隻能眼睜睜看著這束縛,
馮盎為何入朝,也是不得已,沒有退路了,
馮盎都不敢反,馮智戴更不敢反了。
高榮當眾表示歡迎段兄弟一起去高州創業,甚至拍著胸脯大方的表示,你們守捉營缺軍官,那可以先從我們永寧軍借調些過去,
“阿兄,市舶司的張公可是已經提前把秋季的稅分好並上繳了,賬目也都清清楚楚,那十萬貫錢,正好用來軍賞和編練經略軍和廣州守捉營,也是給我解了燃眉之急,
你們廣府,尤其是廣州能不能也帶頭做個榜樣,也把秋稅繳了?”
懷義自然是拍著胸脯應允,“沒問題,我接下來就辦,不用等到十一月,我們馬上就開始,不管征上來多少稅,反正隻留三分之一,其餘三分之二,一半上繳使府,一半是繳國庫,”
那邊駙馬爺豆盧懷讓不需要懷玉開口,也是立馬站了起來,“我們韶州也表個態,保證執行朝廷的分稅新政,”
“而且我在這裏放句話,我們韶州這幾年搞的好,府庫裏有錢,所以我們不僅願意從十一月開始把今年秋稅拿來分稅上繳,而且原來府庫裏的錢帛,也願意拿出三分之二來,一半留使,一半進供。”
韶州這幾年搞的好,確實有錢,僅僅是一個長涔銅場,就占有大唐現在全國銅產量的九成,韶州的錢監,每年鑄造的銅錢,也占到了全國的九成,而韶州大搞貿易,也是紅紅火火。
韶州的底子是武士逸武懷義武懷玉他們打下來的,豆盧懷讓能做這刺史也是武懷玉推舉的,他現在也算慨他人之慷,反正都是公家的錢,自己又不心疼。
府庫裏錢堆的太多了,還擔心出問題呢。
武懷玉的事,絕對全力支持的,何況武懷玉的事也不是私事,那是聖人的事,是朝廷的事。
豆盧駙馬這樣說,在座的其它諸位刺史們,自然隻能都跟上,尤其是程處默、龐孝泰、韋思仁這幾個家夥,那都跟武懷玉是多年的老兄弟了,這個時候自然是高聲支持。
就算是長孫衝等人,那也都是長安來的,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