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官麵上,他們馮家本來控製高府八州甚至是海島四州,都督刺史縣令等基本上是他們馮冼兩家的人,征收上來的稅,說是公用,其實不也還是他們在用,養官吏養兵馬,都是他們的勢力。
現在一道公文,就要拿走三分之二的稅,
於私,馮冼等家族,也是地方上最大的土豪地主們,其它工商礦業等也是他們為主,依法征稅,那他們還是出的大頭。
“沒有,連信都沒有一封。”
兩人坐在山嶺上,陷入沉默。
“使府公文說今年秋稅,須在十一月底前完成,”
楊鬆捋捋須,“朝廷手伸的越來越長了,不僅對獠蠻窮追猛打,調過頭又向我們下手了。”
馮智戴也隻能是一聲歎息。
“馮公在長安可有信回來?”
“我阿耶隻說遵守朝廷的政令。”
“馮公真這樣說?”
“嗯。”
又是一陣沉默。
自武懷玉下嶺南後,嶺南豪酋們對中央朝廷的態度可以說是變的更為恭敬了,武德年間,朝廷還隻是控製了廣交桂幾個要鎮,在嶺南兵也不多,所以發馮盎陳龍樹寧純等有見識的人,恭順朝廷,但如寧長真談殿馮暄寧道明等有野心的人,還是桀驁不馴的,
如今形勢大變,
大唐不僅把DTZ給滅了,也打服了吐穀渾黨項,南中、黔中諸蠻也紛紛恭順,這個時候朝廷在武懷玉的建議下,大力經略嶺南,往這邊駐派了大量兵馬,
說實話,楊鬆也覺得無力對抗。
但馮盎會這麼配合還是讓他有些意外的。
“我聽說,朝廷在嶺南又編新軍了,”楊鬆道。
“嗯,武相公新編了一支經略軍,做他的衙外兵,大部份從廣州點選的團結,總共六千人。
而廣府,也已經新編三千人的都督牙兵,稱守捉營。
聽說交桂二府也馬上要編守捉營。”
他又說了一個內幕消息,“廣州市舶司把秋季收入的三之二給了武相公,十萬貫,”
楊鬆問他,“那高州都督府是否也要編都督牙兵守捉營?”
“朝廷是讓編的,但這三千人的守捉營,軍費得高府自己負責的,”
“武相公不管?嶺南三分之一的稅賦可是上繳給他了,”
馮智戴無奈道,“按理說他得管,可親兒子都還有偏心的,何況我們呢,嶺南六個都督府,要編練守捉營,也肯定是先他大哥武懷義的廣府,再是他親家丘行則的交府,然後是李襲誌的桂府,
我們高邕容這本地人都督府,肯定是最後的,甚至得自己解決軍費。”
他又說了一事,“我聽說廣府的守捉營三千人馬,武懷玉是交給廣府司馬陳盛統領的,加了個防禦副使銜。”
“你是說就算我們自己出錢編練這守捉營,到頭來武懷玉還是要派自己人來接管統領這支人馬?”
“那是肯定的,都督雖然是我,可嶺南六府九十六州的長史、司馬,武懷玉早就說過,要全換成朝廷吏部選官的,”
再次沉默,
良久,
“都督打算怎麼做?”
“楊公覺得該怎麼做?”
一老一少對視,眼裏多少有點不甘,又有點畏懼。
繼續三更,,樂極生悲,今天腰痛,讓老婆按按,結果一屁股給我坐的都直不起腰了,明天可能要去醫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