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難覓。
“如果你想,我可以跟寧公開口,讓你老師獨孤左手跟你一起。”
阿柳驚喜,“真的可以嗎?”
“嗯,”
懷玉說到自然也就能做到,他去找了寧純,送了寧純一壇上好的靈溪春酒,加上一盒極品雪穀龍芽。
寧純雖然也喜歡他府上的樂師獨孤左手,但畢竟也隻是個琵琶樂師,他連二八佳人阿柳都舍得相贈,一個曆經滄桑的老樂師婦人又有什麼不舍的。
恰好這樂師也是一直跟樂班帶著在身邊的,本就是準備用這樂班招待懷玉,甚至把阿柳贈給懷玉那都是早就準備好的。
直接叫來獨孤左手,然後把她奴契送給懷玉,以後她就成武家的樂師。
獨孤左手應當有五十了,花白頭發,十分蒼老,雖衣著檢樸但感覺極有氣質,而且一看就是很有故事的人。
她對於被轉贈武懷玉,表現的極為平靜。
告別寧純,回到自己住處。
武懷玉拿出了那兩張奴契,
“明天我讓人給你們到衙門登記備案,放你們自由,你們以後就是良人了。”
獨孤左手終於有些動容,她凝視武懷玉。
倒是阿奴,有些慌亂,甚至不安。
“相公是嫌棄阿奴嗎?”
說著,眼睛濕潤,甚至想哭。
對於她來說,這十六年的人生,有兩個階段,一個是六歲以前的,過的是豬狗不如的生活,在獠市裏被販賣,真正有如地獄一般。另一個階段便是六歲以後,被寧家買下,然後成了左手的弟子。
左手待她很好,不僅悉心傳授琵琶演奏技巧等,而且生活上也給了以前沒有的溫暖。
可以說,在寧家十年,其實她過的不錯,起碼不用擔心衣食溫飽,隻要一心學琴就好。
現在突然聽說放免為良,她反而惶恐不安,因為不知道得了自由後要怎麼辦。
未知的前途充滿迷茫。
她哭了,以為自己被拋棄了。
倒是獨孤左手驚訝後默默不語。
“你們可以選擇自己以後的生活。”懷玉道。
阿奴卻道,“相公不要拋棄阿柳,阿柳隻想跟隨相公。”
對這個結果懷玉倒似乎並不意外。
就如當初他剛到大唐,在三原長坳鄉,張成一家就寧願給懷玉做奴仆,也想依附於他。
自由是有代價的。
對阿柳而言,固然以前是被養在籠中的金絲雀,但當籠子打開後,對外麵的世界,反而是讓她恐懼的。
“我說了你們可以選擇,
你放免為良後,若是願意留下,也依然可以啊,你們照樣可以做武家的樂師,我可以給你簽雇傭契約,會給你們報酬,假如哪天有其它的選擇要離開,也是可以的。”
“阿柳不走,阿柳就跟著相公。”
獨孤左手一直沒說話,就靜靜的看著,
“可以聽聽佛殿樂師獨孤左手的琴技嗎?”懷玉笑問。
她點了點頭,
於是,獨孤左手豎抱琵琶,指彈一曲,這次的曲子很複雜,展現出的技巧更高超,
阿柳則在琵琶曲中跳舞,
獨孤左手的琵琶彈的更勝阿柳幾分,甚至可以說超過了裴氏,阿柳琴彈的好,她的舞也跳的極妙。
這師徒的琴舞倒真是賞心悅目。
不愧佛殿樂師之稱。
獨孤,莫不是獨孤皇後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