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捉錢令史這差事比較特殊,是衙門裏人,但不管其它繁瑣雜事,隻要能按月交息,平時根本沒有人管束。
懷玉聽了倒覺得這還真挺適合自己,他不想給高官去當雜役,也不想去服那些勞役。
“多謝趙兄提醒。”
“不客氣,以後有事盡管找我。”
有這體製內的人在一邊解釋,懷玉也才知道,原來武家雖也是官員之家,但老爹和懷義是三品以下官,所以也隻能免本人和妻妾、部曲、客女、奴婢的課役,親戚並不免。
隻有那些高級職官和封爵貴族,才能免除本戶內的同居大功親屬,其餘丁中也是不免的。
相比起明朝那種考個舉人,都能免全家的情況,確實大有不同。
老武能帶給懷玉的實打實好處就是他有品子這個身份,能夠挑選輕鬆的色役以避正役。
懷義也覺得懷玉可以考慮下捉錢令史這差事,雖然一年有五十貫錢利息這個任務,但他覺得應當問題不大,畢竟民間利息也並不比這低。
搞的好,還是個出路呢。
縣衙。
懷義兄弟拜見張縣令。
張縣令並不是懷玉印象裏的文官模樣,卻是個軍伍出身的武將,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嗓門洪亮,兩兄弟一進門,他目光就盯上了二人腰間那枚金刀子。
“這金刀子是秦王所賜吧,我也有一枚。”縣令笑著說道,“我秦王三護軍出身。”
一句話,就拉近了幾人的關係。
張縣令老家還是河東的,說來又是同鄉,於是大家十分親切。
一番寒喧過後,懷玉也便順勢提出想請縣令幫忙安排個捉錢令史的差事。
張縣令哈哈笑著,“嗯,這差事不錯,不過咱雖是同鄉,但本縣九個捉錢令史,掌管的可是衙門裏的公廨本錢,辦公開銷、食堂用料,還有官吏俸料雜項,可全指望這本錢生息,要是差事辦不好,可得自己補貼的。”
“這個請明府君放心。”
“年輕人就是痛快有幹勁,本縣現在就讓人給你辦手續,你現在就是本縣的捉錢令史了,五十貫本錢可直接去庫裏領取。”張縣令特事特辦,十分痛快。
“謝明府。”
張縣令擺擺大手,“回頭見了令叔應國公,代我問好。”
趙書吏帶懷玉兄弟去倉庫領錢,“二郎放心,五十貫本錢,保證都是本朝新鑄開元通寶錢,絕不會有隋五銖舊錢甚至是白錢偽錢。”趙書吏十分熱情,是抱定武家這關係不肯鬆開了。
懷玉點頭謝過,路上他問懷義,“剛張縣令說的應國公是怎麼回事?”
“應國公姓武諱士彠,是咱族叔,他跟咱阿耶是同一個曾祖,兩人的祖父是親兄弟。”
武士彠,那不是武則天的父親嗎?自己跟他還是同族親戚?父親與他是同曾祖的族兄弟,算起來,到他這輩剛好是五服親了,再下一輩就出五服了。
“咱跟應國公府關係如何?”懷玉之前也沒聽武老爹他們說起這親戚。
“咱家以前住並州文水縣,應國公那支住並州壽陽縣,咱阿爺與應國公共同的曾祖曾經封壽陽縣公,隻是咱家這支屬旁支,他們是大宗嫡係。前朝大業時,咱阿耶還跟應國公、宣城縣公、安陸縣公他們兄弟幾個一起販過木材做生意,後來也是通過應國公的關係,在馬邑鷹揚府做了夥長······”
沒出五服,而且往來也挺親近,武士彠是李淵太原元謀功臣十七人之一,絕對心腹,武德朝曆任庫部郎中、檢校井铖將軍、檢校右廂衛、工部尚書等,由義原郡開國公,晉為應國公。
去年有人告發鎮守揚州的趙郡王李孝恭謀反,李淵命武士彠馳赴揚州,檢校揚州都督府長史,不僅接替了北上抗突的前長史李靖,也實際代揚州大都督府事。
武士彠有親兄弟四人,他還有兩兄長封縣公,武德朝一門三公。
怪不得張縣令這麼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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