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知府放心,在下並非開不得玩笑之人。”聽出盧象升話語中對韓慶之的維護之意,也終於明白,自己乘坐的是人間利器,並非什麼仙家法寶,閻應元想了想,鄭重承諾,“今日袁兄的玩笑話,在下過後就會忘得幹幹淨淨,絕不會再向第四個人提起。”
“我隻是不想讓伯應開玩笑開成了習慣,將來到別的場合也管不住嘴巴,並非針對皕亨。”盧象升比他和袁樞二人年長,也見識過更多的官場傾軋,笑著向二人解釋。
隨即,又主動將話頭岔向他處,“江陰距離此地不過五十多裏路,一個時辰之內,我等便能趕到。二位不妨進艙裏養精蓄銳,等會兒臨戰,也能助船上的弟兄們一臂之力。”
“不妨,我自小習慣了坐船,站在甲板上,反而更容易養足精神。”袁樞活動了一下肩膀,笑著搖頭。
“船上已經比馬背舒服了許多,在下也不用休息。”閻應元不願意窺探別人的機密,也笑著低聲表態。
“那好歹也去找人問問,有沒有你們能用得順手的兵器。”盧象升早就猜到,二人不會接受自己的建議,笑了笑,繼續提醒,“愚兄的刀沒帶在身邊,今日打算找人借一杆大號鳥銃。”
“哎呀,我差點忘了這事,多謝建鬥兄提醒。我這去找鄭千戶問問,有沒有趁手弓箭。”袁樞立刻意識到自己兩手空空,尖叫一聲,轉身便走。
“那,那在下也鬥膽,去向船上的將軍們,求一副角弓。”閻應元想了想,也低聲說道。
此時的他,遠不及曆史上那位鐵血典史成熟。言談舉止之間,甚至還帶著幾分青澀。然而,心中的勇氣和豪氣,卻絲毫不比另一個時空成年時的自己少。
跟袁樞一道,他很快就找到了鄭大旗,先以末學後進身份向對方行了禮,然後婉轉地說明來意。而鄭大旗,也佩服他舍命闖出倭寇的包圍圈,孤身前來常州求救的壯舉,聽完了他的話,立刻滿口子答應了下來。
受韓慶之影響,整個定海營的武器裝備,都已經邁入了火器時代。但是,船上用來應急的備用物資裏頭,弓箭卻仍舊保持了一定比例。鄭大旗一聲令下,不多時,就有專職的司倉,將數把不同力道的角弓和羽箭,給送上了甲板。都是專門找工匠訂做的精品,遠非大明軍器局製造的那些殘次品所能相比。
袁樞和閻應元看得兩眼放光,立刻上前各自挑選了一把一石半的步弓在手。片刻後,盧象升所需要的鳥銃,也有專人給他送到了手邊。卻不是尋常鳥銃,而是一把帶著支架,燧發型重火繩槍。
盧象升膂力驚人,一般兵器根本不趁手。而燧發重火槍一米八的長度和二十餘斤的分量,卻仿佛為他量身定做。
因此,第一眼看到這把由定海炮廠推出,還沒完全定型的試驗品,盧象升的眼睛裏就立刻冒出了光。先衝鄭大旗道了聲謝,隨即,一手拎著火槍,一手拎起彈袋、火藥和精鐵打造的支架,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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