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將軍的話,在下表字皕亨,去年僥幸中了北直隸的舉人。日前特奉家母之命,前來江陰拜見舅父和外公。”閻應元哪裏知道,朱大典此時此刻打的是什麼主意?聽韓慶之問,立刻高聲給出答案。
“皕亨是去年北直隸的武解元,他的名字,我在山東亦曾有所耳聞。”唯恐韓慶之在驗證閻應元身份上耽擱太多時間,盧象升拱了拱手,高聲作證。
沒等他話音落下,韓慶之已經毅然做出了決定,“上船,建鬥兄,你扶著皕亨上船。咱們這就起錨去救江陰。伯應,你對地方上熟悉,麻煩你幫忙從驛站借五匹快馬。王坤,你跟著伯應去借馬,然後快馬加鞭返回南京,調另外兩艘大船星夜兼程前來江陰附近與定海號彙合。”
“是!”王坤聞聽,立刻肅立拱手。
“借馬?”袁樞愣了愣,隨即,興奮地高聲領命,“放心,此事包在小弟身上。”
“皕亨,起來,跟我上船。韓遊擊答應你了。他向來一言九鼎。”盧象升則喜出望外,一把拉起閻應元,大步流星就往船上走。
唯獨朱大典,被韓慶之的舉動弄得滿頭霧水,看著他連連皺眉。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韓慶之為何聽了閻應元的表字和來曆,就要帶著此人,立刻去跟倭寇拚命。
“延公,既然皕亨是武解元,應該不會輕易被別人所用。”仿佛猜到了朱大典會不滿意,韓慶之快速走向他,以極低的聲音解釋,“另外,倭寇向來是搶了就跑,不喜歡啃硬骨頭,一時半會兒,未必能攻破江陰的城防。而咱們的船快炮利,即便寡不敵眾,也可以迅速脫身。而有了救援江陰這份人情,想必東林諸君子,也不會再抵觸朱巡撫借東林之勢入閣。”
三個理由,聽起來一個比一個充分。不由得朱一馮不輕輕點頭。而韓慶之,卻體貼朱一馮是個文官,想了想,又低聲補充,“血戰之事,自有末將。如何讓東林諸君子念巡撫的人情,且需要延公出馬。所以,末將鬥膽,請延公留在常州,做一回那談笑自若的謝東山。”
淝水之戰謝安坐鎮後方,與朋友談笑下棋的典故,朱大典耳熟能詳。因此,聽了韓慶之的話,他立刻覺得肋下生風,連帶著腰杆都更直了幾分。“也罷,老夫就不在船上,讓你分心。你盡管去,此戰無論輸贏,老夫為你鼓而呼。”
“多謝延公!”韓慶之長揖到地,然後恭恭敬敬地,將朱大典送下了戰艦。隨即,接上盧象升和閻應元,楊帆起錨,直撲下遊五十餘裏外的江陰。
他知道,且堅信,江陰不會陷落於倭寇之手。這座在滿清十萬大軍圍攻下,能堅守八十一天的英雄城市,絕不會向區區倭寇低頭。
他慶幸,自己今天能來常州。否則,與曆史上帶領義軍血戰滿清強盜的閻典史相遇,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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