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裏和顧雲在眾人說話的工夫收拾好包袱出來了。
和顧清止不一樣的點在於,他倆連包袱的布料都沒,隻用冬天的破舊棉衣將零碎物品裹一裹,拎著出來。
棉被褥子等等自然是沒有的。
冬天的時候穿破舊棉衣,在灶洞口借著火光取暖窩著睡一個冬季。
顧雲走到顧老爹柳荷花幾人麵前,想到什麼,停下腳步,麵對著院子外圍滿的村民,將破舊棉衣打開,讓眾人看清楚裏麵。
又等後出來的林全一起站在原地蹦了蹦。
那樣子分明是說:看,身上沒藏食物。
至於其它的貴重物品,誰家把貴重物品放在廚房啊。
計劃落空,顧家八人的臉色難看的很。
顧千裏將驢車趕了過來,先將簾子撩開,恭恭謹謹的站在一旁,等著林潤潤姐弟三人上車。
柳荷花罵罵咧咧:“沒田沒地,隻十幾兩銀子,你們就等著餓死好了。”
“也就咱們這兒太平一些,出去外麵碰上流民、山匪當心屍骨無存!”
“粗鹽已經一百八十文的天價,更別說米麵雞鴨蛋,到時咱們家吃的飽,你們挨餓可別回來!老婆子的門不是好進的!”
......
已經上了車廂,在裏麵端正坐著的林全輕笑。
自家肯定能吃的飽,但柳荷花他們能不能吃的飽就不知道了。
林潤潤和林安當然知道林全笑什麼。
因為他們的空間裏突然多了一個木櫃!
對,就是木櫃,一個上了鎖的木櫃。
不用說,肯定是顧家用來放大米白麵鹽這些精細糧食的。
顧雲手巧,沒鑰匙開鎖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但要是木櫃門打開,裏麵的糧食不翼而飛,柳荷花一群人肯定逮著他們不放。
村民也會懷疑。
但連帶著木櫃一起不翼而飛,就是說出去都沒村民會信啊。
果然,驢車剛剛踏出院子門,村民正準備各回各家時。
廚房那邊傳來一道撕心裂肺嚎叫聲。
“殺千刀的!老頭子趕緊去攔住他們!”
“快快快!攔住他們,他們把咱家的米全偷走了哎。”
事實上,顧清止這邊根本不用攔,在柳荷花嚎叫時,坐在車轅上駕車的顧雲已經拉住韁繩,耐心等著。
原本準備各自回家的村民立馬調轉方向,又聚精會神的看起熱鬧。
顧老爹帶領兒子女兒快步跑了出來,擋在驢車麵前,等柳荷花過來對質。
柳荷花踉踉蹌蹌的奔跑來,雙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嘴裏含糊不清的悲憤道:“這些殺千刀的,把我們家裝大米白麵粗鹽的櫃子偷走了!”
顧清禮反應最快,連忙喝問:“娘,你說什麼?說清楚。”
剛才顧雲和林全出來時,大家都看到了,怎麼可能把裝大米白麵的櫃子偷走了?
說他們偷偷藏了鹽還差不多!
柳荷花抹了一把鼻涕,哭哭啼啼:“我沒有胡說!兒呐,他們確實把我們家裝大米白麵的櫃子偷走了啊,不信你們去看!”
日常吃的黑麵在櫃子旁邊,一點沒動。
但她舍不得吃的白麵大米全沒了!一丁點不剩,這些人太狠了。
此時連顧老爹也沒法跟著認同,嗬斥道:“老婆子別瞎說!你好好說說丟了什麼?”
顧清止打斷:“舅父不用問了,舅母說連同裝大米白麵的櫃子一起丟了,我們有耳朵聽的到。
舅母是因為我們六人從頭到尾沒有跨進主屋半步,無法誣陷我們偷拿銀兩,所以隻能說搬走了糧食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