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慶回到府中,聽說姚梅也有了身孕,頓時大喜,當即拍板,如果懷的是男孩,就叫做陳襄。
陳慶和妻子呂繡聊了片刻,隨即便把兒子陳冀叫到書房來,陳冀今年已經十四歲,他跪下恭恭敬敬行大禮,“孩兒參見父親,參見母親!”
“起來吧!”
陳冀站起身,垂手站在一旁,陳慶問道:“最近還在跟師父讀書嗎?”
“回稟父親,從明年開始,師父想讓孩兒府學讀書,可能還沒有給父親說。”
陳慶笑了笑道:“府學讀得還是四書五經,難道你還沒有讀夠?”
“師父說,經文裏的聖人解釋,孩兒理解得不夠透徹,尤其半山先生對經文的注釋,孩兒需要重新認真的研讀,所以要孩兒再去國子學讀三年。”
陳慶心中有些不悅,盧存逸要把自己兒子教成書呆子了,他當然明白盧存逸的意圖,他們這些大儒是想把自己兒子塑造成他們想要的君王,這可不行。
旁邊呂繡笑問道:“你自己呢?你自己想不想去國子學繼續讀書?”
陳冀想了想道:“孩兒想去國子學,但不想再讀四書五經了。”
陳慶點了點頭,“明天上午為父要去太學巡視,你和我一起去吧!”
“孩兒遵命!”
“去吧!早點休息,明天要早起。”
“孩兒告退!”
陳冀行一禮走了,呂繡對丈夫道:“夫君是不是不想讓冀兒去府學?”
陳慶搖搖頭,“他再學下去,就成書呆子了,整天子曰詩雲,真正的濟世之才一樣不會,百姓疾苦不知,人情世故不懂,我可不是讓他去當縣令,他要駕馭百官,駕馭百萬大軍,要統治天下,我想讓他去太學學習農業。”
“但明天夫君帶他去太學,太學的人豈不是都知道了他身份?會不會......”
陳慶想想也對,兒子必須隱瞞身份去讀書才行,“娘子提醒我了,明天算了,我自己去太學,冀兒去內政堂學習政務。”
.......
次日一早,陳慶帶兒子陳冀來到了內政堂,把他交給了周寬,讓周寬帶世子了解一下政務。
陳慶自己去了太學,太學學正現在是柳向陽,以前的學正折彥質現在已出任樞密院事,不再繼任太學學正。
柳向陽陪同陳慶來到了農學院,陳慶問道:“之前我讓劉大江送來一批土豆,你們拿到了嗎?”
柳向陽連忙道:“回稟殿下,拿到了,卑職已送去農學院,但現在有點麻煩。“
“什麼麻煩?”
“他拿來的時候,一半土豆都發芽了,可現在是冬天,沒法在土壤中種植,它肯定被凍壞。”
陳慶眉頭一皺,“東西還在嗎?”
“還在!”
“帶我去看看。”
柳向陽帶著陳慶來到農學院,柳向陽讓人從倉庫裏把一箱子土豆拿出來,陳慶蹲下挑選,他發現一大半都發黑爛掉了,著實讓他心疼,挑選下來,最後竟然隻剩下十五顆是完整的,但如果再不種下去,這批土豆全部完蛋,還不知道越州那批土豆能不能種活。
再不補救就來不及了,陳慶心中有點急了,對柳向陽和在場師生道:“這些土豆是從南洋運來的,而且南洋也很難遇到,可能就這麼一次機會,若失去了它,會讓所有人都悔恨的。”
眾人都不解,柳向陽問道:“殿下,這種土豆有什麼特點?”
陳慶歎口氣,“各位,它是一種糧食,畝產三千斤的糧食,你們說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