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乞顏和折彥質的矛盾終於爆發,兩人撕破臉皮大吵起來。
平時他們見麵幾乎都不說話,最多隻是點點頭,打個招呼,但這次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導火線就是耶律乞顏帶領的三百士兵,沒有自己的同意,對方竟然率領士兵抓人,盡管這是顏駿的護衛親兵,不在折彥質的管轄範圍內。
但率軍抓人這件事本身就足以讓折彥質怒火中燒。
“你有什麼證據血口噴人?堂堂縣尉會做這種事情,你覺得可能嗎?還是你想借這個機會扳倒杜縣尉?”
折彥質不愧是軍人出身,嗓門很大,憤怒的咆哮聲使大堂上嗡嗡直響。
耶律乞顏也豁出去了,高聲道:“我們都拿證據說話,這十幾份口供都承認杜縣尉就是的幕後人,還要妓院老鴇,她的口供也證實逼良為娼的主謀就是杜縣尉。”
折彥質哈哈大笑,“真是可笑之極,一群無賴和老鴇的口供,這些垃圾落在伱手中,想讓他們招供什麼,不都是你說了算嗎?”
“難道口供還會有假?”
“耶律知府,是你幼稚還是我幼稚?你把這群人交給我,隻要半個時辰,我保證讓他們一致指認,你才是逼良為娼的幕後者!”
“你——”
耶律乞顏大怒,他盯著折彥質一字一句道:“你是堂堂的大同府都督,西軍都統製,你明明知道是真的,為什麼還要這麼無賴?”
折彥質惱羞成怒了,他冷冷道:“辦案要人證物證俱全,一個口供就想扳倒縣尉,癡心妄想,耶律知府,你是有動機的,你想扳倒杜縣尉,重新奪回縣衙的控製權,正因為你有這樣的動機,我才不相信你,你要指證杜縣尉,拿出證據來!”
耶律乞顏將一疊收條扔在桌上,“這是賣七名少女的簽字收條,證明拿到了妓院給的錢,簽字人是杜順的幕僚蔣青,蔣青有什麼資格去領錢,這分明就是代表杜順。”
折彥質還是搖搖頭,“如果是杜順本人的簽字畫押,我認,但蔣青隻能代表他自己,代表不了縣尉。”
“都督既然這樣說,那不妨把蔣青叫來,我們當麵對質!”
“可以!”
折彥質喝令親兵道:“去縣衙把蔣青給我帶來!”
空氣異常緊張,兩人冷冷對視,誰也沒有說話。
縣衙就在都督府旁邊,不多時,親兵跑回來稟報,“啟稟都督,蔣幕僚今天沒有來縣衙。”
“去他家裏找過沒有?”
“去了,他家人說,他一早就去縣衙了,縣衙卻沒來,蔣幕僚不知所蹤。”
折彥質眯起眼對耶律乞顏道:“我給耶律知府一個建議,你先去把蔣青抓住問口供,沒有口供,你不能指證任何人!”
耶律乞顏收起簽收單,冷冷道:“你盡管包庇,總有一天,你會栽在他的手上。”
說完,耶律乞顏轉身揚長而去。
折彥質盯著耶律乞顏走遠,恨得眼睛噴出火來,他拔出劍狠狠一劍劈在桌上。
陳慶的三千騎兵已經到了朔州鄯陽縣,四周冰天雪地,官道很不好走,隻得緩緩而行,來到城下。
朔州知州程鑄,通判吳玹,司馬楊洞,以及鄯陽縣縣令、縣丞等一班官員來城外迎接。
陳慶安撫眾人幾句,對知州程鑄笑道:“聽說朔州胡羊湯很有名,又辣又濃,驅寒極好,能否準備三千碗胡羊湯給我的手下驅寒,錢照付!”
程鑄連忙道:“區區幾碗胡羊湯”
他本來想說還要付什麼錢,通判吳玹在後麵捅了他一下,他反應極快,連忙改口,“州衙承擔得起,不需要殿下再另外付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