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擺放著長長一排桌子,坐著十幾名文職軍官,每個人麵前都坐著一名將領。
“請坐!”文職軍官很客氣地請阮德坐下。
“我問你一些情況,請務必如實回答,如果不實,將來會嚴重影響你的升遷,因為你們很多人曾在偽齊從軍,但隻要沒犯過殺戮平民或者奸淫民女之罪,其他都不用擔心。”
阮德點點頭,“我明白!”
文官鋪開登記表,提筆問道:“姓名、年紀、是否成婚?”
“在下姓阮名德,無字,今年二十五歲,已成婚,有子二人,一個七歲,一個五歲。”
文官飛筆記錄,又問道:“祖籍何處?”
“濟州惲城縣石碣村!”
“父親何名?從事何職?”
阮德遲疑一下道:“父親叫阮小七,曾是梁山泊漁民,被官府所逼,曾上梁山落草,後被官府招安,但不願為官,全家遷到回德府楚丘縣德莊為農。”
這名文職軍官顯然對宣和年間的梁山起義一點都不熟悉,文官是陝西路人,當然不知道發生在二十年前京東西路的往事,他麵無表情地提筆記錄了。
“可會騎射?”
阮德搖搖頭,“我是步將,會步弓!”
“慣用什麼兵器?
“平時用鐵棍和魚叉!”
“魚叉?”文職軍官愣了一下。
阮德轉身過去,隻見他身後插有三支小魚叉。
文職軍官提筆寫道:“鐵棍和暗器飛叉!”
“還有什麼特殊技能?”
阮德想了想道:“水性不錯,可在水中潛水一炷香,還有打鐵!”
“打鐵不是武技,那是生活技能!”
文職軍官笑了笑又問道:“可曾從軍?宋軍、偽齊軍、簽軍、鄉兵等等。”
阮德搖搖頭,“這是我第一次從軍?”
文職軍官又笑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可識字?”
“曾讀過幾年書,默寫《論語》和《孟子》都沒有問題。”
文官頓時對他大有好感,“好吧!這裏按手印,右手五個指印,然後簽上伱的名字。”
阮德提筆簽了名,又按下五個指印,文官給了他一塊銅牌,“去吧!去演武場實測。”
阮德一怔,“實測什麼?”
“想當西軍都頭是有要求的,體型、舉重、武藝、射箭,你不知道麼?”
阮德搖搖頭,餘壽可沒有告訴他。
文官笑眯眯道:“你應該問題不大,去吧!帳外有士兵帶你去。”
阮德抱拳行一禮走了。
這時,楊再興從後帳走過來,淡淡問道:“感覺此人如何?”
文官對阮德印象極好,笑道:“感覺很誠實,而且還能默寫《論語》和《孟子》,卑職覺得他很不錯。”
楊再興拾起登記表,眼皮猛地一跳,這人竟然是阮小七的兒子,別人不知道阮小七,楊再興卻很清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楊再興也不例外,他早年跟隨匪首曹成不是沒有原因,他父親楊誌也是梁山英雄之一,曹成就是他父親的心腹部將,楊誌臨終前把年少的楊再興托付給了曹成,曹成便把楊再興帶去老家賀州,連同楊家槍一起,傳了他一身高強的武藝。
後來曹成得罪本地豪強,被逼無路,在賀州造反,不久又帶著楊再興殺去嶺南。
隻因曹成的軍紀太差,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激起了楊再興的強烈反感,再三勸誡無用,楊再興遂脫離了曹成,在回家鄉太原的半路上遇到了陳慶剿匪。
父親的秘密楊再興一直壓在心中,誰也沒有吐露過,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在新兵招募時遇到了梁山後人,阮小七的兒子,而且水性隨父,能在水中潛水一炷香,就連水鬼斥候也做不到,不愧是阮氏三雄的後人。
楊再興心中波瀾起伏,他卻不知道,阮德此時在演武場遇到了大麻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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