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十月中旬,江南的水稻也開始收割了,光熱和水源充足,適合水稻的生長,尤其宋仁宗年間開始推廣雙季稻後,江南地區成為了大宋最重要的糧食產區。
糧食的富足,極大改善了大宋的社會結構,從漢唐以來每天隻吃兩頓飯的習慣漸漸改為一日三餐。.伍2⓪.С○м҈
糧食的增產也帶來了人口增長,到宣和年間,大宋的人口已突破一億人,創曆史之最。
這天中午,平江府吳縣城外來了一名騎著一匹老馬的書生,頭戴平巾,身穿士子服,皮膚黝黑,旁邊跟著一個老管家,後麵還有一名健壯的年輕仆人挑著書箱,是一個典型的趕考書生模樣。
這個書生正是種桓,他從襄陽乘船一路東行,曆時一個月才抵達平江府。
老管家和仆人都是內衛成員,老管家姓蔣,大家都叫他蔣叔,頭腦敏銳,經驗極為豐富,他本身就是平江府昆山縣人,能說一口本地土話,帶著他非常方便。
年輕仆人看起來老實巴交,基本上不說話,但他卻是內衛中武藝最高的刺客,官任副指揮使,叫梅午,可以用飛劍在數十步外殺人,
他原本是終南山的道士,學武十餘年,因為父母慘死在女真騎兵刀下,五年前下山加入了西軍,參加抗金大業,為父母報仇,因他武藝太高而被內衛吸收。
他俗家姓李,梅午是他的道號,他索性就用道號為名。
一行三人進了吳縣縣城,吳縣便是平江府府治所在地,是江南僅次於臨安的第二大城,人口之多,商貿之發達,甚至更勝於臨安,所以府治是有兩個縣組成,吳縣和長洲縣。
“鍾公子,去高升客棧投宿吧!商人都喜歡去它們家,能打聽到很多消息。”
“可以!”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位於漕河旁的高升客棧,這是一家老店,宋真宗時代就開業了,已經重建了幾次,蔣叔以前來這裏住過幾次,但他離開家鄉已有十幾年,早已物是人非,掌櫃和夥計都變了,這種情況一般是換了東家。
“你們運氣不錯,小店還有最後兩間上房,收拾得很幹淨,正好給你們了。”
掌櫃是個中年胖子,說一口汴梁官話,他笑眯眯問道:“聽公子口音,也是汴梁人吧!”
種桓笑了笑道:“以前是,從小跟家人逃到江南,也回不去了。”
“是啊!我也是汴梁人,汴梁都被金兵和偽齊糟蹋光了,我的家也被不知哪來的人霸占,講理講不通,打官司也沒有證據,隻好算了。”
種桓點點頭又問道:“掌櫃,向你打聽一件事。”
“伱說!”
“平江府有座太白酒樓嗎?”
掌櫃想了想,搖搖頭道:“應該沒有!”
種桓心中一涼,連忙又問道:“是掌櫃不清楚,還是就沒有!”
掌櫃笑道:“我來這裏已經十幾年了,客棧酒樓本身就是一體,蘇州城內稍有點名氣的酒樓我都知道,除非是弄堂裏那種小酒館,那種小酒館我確實知道得不多。”
能拿出十二萬貫買店鋪的酒樓當然不會是小酒館,種桓無奈,隻得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掌櫃!”
“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我!”
掌櫃交代幾句便走了,蔣叔笑道:“公子,我覺得它的總店未必叫太白酒樓,太白酒樓專門適合京兆,江南這邊可能就是另一個名字了。“
種桓歎口氣,“或許是吧!”
“要不我出去打聽一下,我有個堂弟在城內做酒生意,我去找找他。”
“蔣叔去吧!我和梅午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長西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