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王貴對蔡讓道:“參軍不用再勸了,我考慮多時,如果能投降西軍,我去年就投降了,不用等到現在,張俊汙蔑我私通西軍,朝廷為此宣召我進京述職,如果我不去,等於坐實了張俊的汙蔑,所以我一定要去朝廷述職,哪怕失去一切,我也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大帳內一片寂靜,話說到這一步,確實不好再勸下去了,蔡讓緩緩道:“如果統製已經決定,卑職也能理解,不會再勸,卑職擔心的是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張俊必然會想辦法吞並我們的軍隊,卑職建議兵分兩路,一路守漢水,效仿西軍封鎖江麵,讓張俊大軍過不了漢水,另一路死守襄陽城,雙管齊下,至少能支撐到朝廷調查組到來,一旦朝廷調查組到來,張俊就不敢那麼肆意妄為了,很有可能將軍能回歸襄陽。”
王貴想了想,便答應了,“可以兵分兩路,一路守襄陽,一路守漢水,參軍覺得怎麼安排,還是按照老規矩?湯懷居外,張顯守內?”
蔡讓搖搖頭,“以前是因為統製在,可以這樣安排,但統製去了京城,就不能這樣安排了,卑職認為,湯懷謹慎,守成有餘,變通不足,他更適合守城,張顯靈活多變,卑職覺得他守漢水更合適。”
“這個.....讓他們自己選擇吧!”
王貴隨即派人把湯懷和張顯找來,不多時,兩人走進大帳,“請統製吩咐!”
“既然朝廷宣召我回京述職,我再三考慮,決定回京,我心意已決,你們也不用再勸我了。”
兩人默默點頭,想必蔡讓已經勸過,蔡讓都勸不動,他們更勸不了。
“我現在擔心我離開後的安排,蔡參軍建議我兵分兩路,一路守襄陽,一路守漢水,你們二人覺得呢?”
湯懷和張顯對望一眼,他們當然也是這麼期望,湯懷道:“兩支軍隊守襄陽,實際上隻有一支軍隊,一旦襄陽淪陷,兩軍皆沒,如果兩支軍隊分開鎮守,無論哪支軍隊出事,都能警示另一支軍隊,卑職同意兩支軍隊分開鎮守。”
王貴點點頭,又望向張顯,張顯也躬身道:”卑職也讚成分開鎮守,以前都是卑職守襄陽,這次卑職請求外放,卑職願意守漢水,這樣對大家都公平。”
王貴就是擔心張顯不願守漢水,讓湯懷心中不滿,畢竟守襄陽條件好,守漢水各方麵條件都比較差,沒想到張顯居然主動要求守漢水,讓王貴一顆心落地,王貴欣然道:“張將軍如此顧全大局,我更有信心了,好!就這麼決定了,湯將軍守襄陽城,張將軍率部守漢水,以宜城縣為根基。”
王貴做夢也想不到三人已有默契,更想不到他派去守漢水的張顯早在年初就投靠了張俊,其實也怪不得他們,鳥擇良木而棲,王貴這根樹枝也太弱,太不牢靠了,在兩條大鱷的環伺之下,被吞噬是遲早之事。
王貴終於做出了回京述職的決定,當天下午,他便帶著十幾名親兵跟隨宣旨使者前往臨安述職。
就在王貴離開襄陽回京的同時,兩萬襄陽軍也兵分兩路,一路由湯懷率領一萬人繼續守襄陽,另一路則由張率一萬軍趕赴緊靠漢水的宜城縣,防禦漢水。
.......
三更時分,剛剛返回江陵的陳慶在熟睡中被敲門聲驚醒,“什麼事?”陳慶問道。
“啟稟殿下,有襄陽發來的緊急情報!”
“我知道了!”
趙瓔珞連忙起身給丈夫穿上衣服,她自己也把內衣穿上,替丈夫簡單梳洗一下。
陳慶走出房間,來到外堂,隻見幾名親兵帶著一名送信人在堂下等候多時。
送信人是許睦的手下,他快步走上堂躬身道:“啟稟殿下,王貴已趕赴臨安述職,張顯軍去防禦漢水,目前襄陽府由湯懷將軍的一萬人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