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太學遇到一個問題。”蔣彥先欲言又止道。
陳慶看了他一眼,不滿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難道我還會辦你一個妄言之罪?”
蔣彥先歎口氣道:“我們招收了三屆太學生,每屆四百人,按理應該有一千二百人在校,但實際在校已不足四百人,隻剩下三百八十八人,其他都退學不讀了。”
“為什麼?”
“殿下應該知道,太學不是讀農學的地方、也不是讀冶煉、不是讀機關技巧,不是讀軍器製作的地方,它是學習詩歌經文的場所,雖然我們也安排了大儒授課,但時間太少,隻是一種補充,學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種茶養蠶,都是在辨礦冶煉,殿下,為什麼不造兩所太學,一所學工,一所學文?這樣就不會出現大部分學生退學的尷尬局麵了。”
陳慶搖了搖頭,反問道:“考中進士者,有多少太學生?在我記憶中,一成都不到吧!而幾乎所有的進士都讀過州學或者府學,說明什麼,說明各種經文在州學、府學讀完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在太學繼續深造,在太學再教經文有什麼意義?不想讀太學,自己在家讀書不可以嗎?還要占據名額,讓真正想讀太學的學生進不來。”
停一下,陳慶又道:“我很早就給大家說過了,我辦太學是想培養技術官僚,懂農業當農業官,懂冶煉的當冶煉官,而不是一群隻會讀經文的人來管技術,他們不願讀太學,我不勉強,我們繼續向願意讀太學的學生開放報考。”
“殿下就不想再辦一所太學嗎?”
“沒有必要!”
陳慶的態度十分強硬,他對蔣彥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很多官員都有意見了?”
蔣彥先點點頭,歎口氣道:“光卑職記錄,就有超過五十名官員有這個要求了,他們都在為子女考慮。”
陳慶沉思片刻道:“我不可能再開一所太學,它會占據現在太學的職官名額,不過我們可以用三個方案來解決,第一,我們可以在科舉時再開一門明經科,可以適當擴大上榜人數,主要是用來安排文吏;
第二,可以延長州學和府學的讀書年限,州學和府學三年的基礎上,可以再增加一個州學上階或者府學上階,學製兩年,學成後等同於明經科;
第三,可以學習朝廷的製科考試,對所有官員再進行一次拔優。”
蔣彥先著實有些無奈,官員們都盯著太學出來可以授官這一條,都想把孩子送進太學,但都不願意讀太學的專業技術課程,所以才不斷找他,希望把太學課程改成和朝廷一樣,或者另辦一所太學,可陳慶卻絲毫不願讓步。
怎麼可能呢?讀個太學就可以出來做官了,那考進士還有什麼意義?這些官員打的都是如意算盤,以為是個漏洞,偏偏雍王就不讓步。
其實蔣彥先也理解陳慶的想法,專業人做專業事,這是陳慶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懂技術的人去管技術,各種先進技術才會大量井噴式出現。
而不懂技術的人去管技術,結果必然是千方百計壓製新技術出現,因為新技術代表風險,風險就意味著官位不穩,所以文官們寧可守舊求穩,也絕不允許出現風險。
蔣彥先隻得歎口氣道:“好吧!卑職再和內政堂商議一下,爭取推行殿下的三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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