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正文卷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追溯要找的人依舊在城隍廟,種桓帶著幾名士兵來到一個賣畫的地攤前,他的生意還不錯,好幾個人都在挑選自己心儀的畫作。
攤主年約四十歲,皮膚白淨,文質彬彬,看起來頗為斯文。
此人就是段平,長安有名的贗品高手,他的贗品連天子陳慶都中了招。
天子藏有一幅範寬的《江村草閣圖》,原收藏於北宋皇宮,後來戰亂失蹤,大家都以為被金國搶走,但三年前,呂緯在一家舊畫店裏看到了它,便用一千貫錢買下來,獻給了天子。
所有人都評價這幅畫是真跡,不料去年從燕山路倉庫繳獲的戰利品中,發現了真正的《江村草閣圖》。
大家才知道之前的是贗品,種桓嚴審賣畫的掌櫃,才得知它是段平的偽作。
當然,段平的父親是宣和年間的宮廷畫師,他曾經把《江村草閣圖》借回家臨摹,段平才會對這幅畫如此熟悉。WwW.com
兩名內衛士兵一左一右站在段平身後,種桓一晃內衛金牌,
旁邊幾名選畫的客人聽說是內衛,嚇得連忙跑掉了。
段平急道:
無奈,段平隻得收拾了畫攤帶著眾人來到他的租住地,他無妻無子,性格怪癖,都是一個人獨居。
二十幾名內衛士兵立刻將他家搜了個底朝天,除了發現他正在仿畫兩幅米芾的名作外,並沒有仿製錢票的跡象。
種桓讓他坐下,取出兩張錢票放在他麵前道:
段平看了片刻,撇撇嘴道:
他指了指上麵一張,
段平這一說,種桓才仔細看印泥,還真有點不一樣,對方不說,他就發現不了。
種桓冷冷問道。
段平搖搖頭,
時間有點對上了,種桓又問道:
段平冷笑道:
種桓點點頭,便笑道:
段平提筆在白紙上寫下了三個番號,種桓收了起來。
這時,段平又指著假櫃票道:
種桓精神一振,急問道:
種桓呆了一下。
........
生活在雍朝的高麗人有不少,出現一個擅長做贗品的高手也不奇怪,但種桓還是覺得高麗人的出現有點蹊蹺,這是他
的一種職業警覺。
當然,這種直覺不會無緣無故產生,主要是雍朝和高麗的關係有惡化的跡象,遼東的官員去給高麗送了信函,但他們依舊沒有派使者前來參加登基大典。
高麗對雍朝的憎恨一方麵來源於耽羅島的失守,另一方麵便是高麗人充當金兵馬前卒,戰場上被西軍悉數殺戮,就算活下來的五萬人也淪為礦工,高麗朝廷幾次派人來遼東請求釋放,但都被經略使錢俊和兵馬使李複興一口回絕。
正是有這種惡劣的關係,種桓聽到三個字時,才會產生了警覺。
不過現在他也暫時找不到這個崔旭在哪裏?
當務之急,他要去查段平提到了三張櫃票,兩個月前的事情,正好就在這個期間內。
種桓帶著手下再次來雍京櫃坊總店,大管事楊春在貴客堂接待了他。
種桓取出紙條遞給他,
櫃坊裏麵留有底單,若已經兌付,總店還會有原件,楊春請種桓稍坐,他連忙去查了。
不多時,他拿來一個大冊子,
楊春把三張櫃票放在種桓麵前,這是兌付了返回來的原件,楊春激動道:
種桓仔細看了看櫃票印泥,他若有所悟,吩咐手下道:
段平就在外麵馬車上等著,他一口答應協助種桓破這個案子。
不多時,士兵把段平請來,種桓笑道:
段平仔細看了看,搖搖頭道:
楊春瞪大了眼睛,
段平淡淡道:
立刻有管事跑去拿了三張櫃票,段平對比一下道:「首先著筆就不一樣,真櫃票是寫出來的,而假櫃票是一點點描出來的,看起來好像一樣,但在我看來,完全不是一回事。
其次是朱泥,真票用的朱泥有光澤,裏麵應該有少量的珍珠粉和油,但假票的朱泥沒有珍珠粉,所以光感不一樣,對著太陽看,就能分辨出來。」
楊春連忙拿著櫃票到窗前對比,半晌他歎息道:
他眉頭一皺又道:
段平冷笑一聲道:
楊春如夢方醒,他上前躬身施禮,
每個月五十貫錢的俸祿,段平著實動心了,他一個月賣畫也賣不了幾貫錢,他回頭看了一眼種桓。
種桓淡淡笑道:
段平毫不猶豫答應了,「好!我答應當你們的鑒別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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