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心中一喜，又覺得不太好意思，猶豫著開口道：“顧奶奶，怎麼好意思……”
“奶奶的東西以後不都是留給你和小莫的，跟奶奶客氣做什麼？”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奶奶笑著開口打斷。
倒是弄了我自己一個大紅臉。
顧奶奶又接著問我道：“這樣吧，你們先送奶奶回去，我順便將那樣東西拿給你。”
十五一聽給它做衣服的話就樂了。
不等我再開口便拍著小巴掌道：“好啊好啊，顧莫之前在秦家灣說過要給我買新衣服還沒買呢。
你替你孫子給我做身衣服也一樣，顧莫那份兒就免了。”
一邊說著，一邊還挺狗腿的從我的肩膀上跳到顧奶奶肩膀上，輕輕扯了扯顧奶奶的耳朵道：“顧莫他奶奶，嘿嘿，我還真挺喜歡你的。”
“那正好，我也喜歡你！”顧奶奶笑答。
一老人一猴兒一路上聊得還挺歡，不用我和顧莫開口，十五就繪聲繪色將我們這趟去秦家灣的經過和遇到的事兒全都跟顧奶奶說了。
陶輝叔叔和狐小七一路都沒怎麼說話，狐小七是向來混熟了才話多，陶輝叔叔一路沒說話，瞧著他開車時那脊背挺直渾身僵硬的樣子，竟有些像是緊張。
至於為什麼緊張，路上我也沒好意思問他。
很快到了顧奶奶家，由於顧莫的身體原因，顧奶奶也沒請我們進去，直接讓黃阿姨扶著她進屋，拿了個扁扁方方，精致的紫檀木雕花盒子出來。
盒子太大，十五沒辦法抱起來，一個勁兒的揪著我的耳朵讓我接過來打開。
裏頭是一塊四四方方的淨麵手帕，看著有些像是綢緞，又有些像是桑蠶絲，紋理細膩光澤感很強，一眼就能看出這塊手帕所用的布料極好。
隻是顏色挺普通，白色，帶著幾分珍珠般瑩潤的光彩，好雖好，卻談不上驚豔，連一個小小的繡花都沒有。
就連裝手帕的盒子，看起來都要比這塊手帕精致漂亮許多，看著也要昂貴許多。
這麼形容吧，如果將這個盒子和這方手帕分開扔在大街上，估計盒子立刻就會被人撿走，手帕沒什麼人要。
不過這手帕的大小，給十五做身小裙子什麼的，倒還的確是剛剛好合適。
盒蓋打開，十五瞧了一眼，漆黑的小圓眼睛裏露出失望之色。
坐在一邊的狐小七卻在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抻長了脖子看過來，眼睛霎時一亮，有些激動的道：“這是，用十幻天絲做的帕子？”
顧奶奶笑著點頭道：“好眼光。
這的確是十幻天絲的帕子。
這還是四十年前，七科剛創立起來的時候，顧莫他爺爺在一次出任務中意外得來的。
東西倒的確是個好東西，隻可惜太小了，所以就一直放到了現在，這個大小，給十五裁身衣裳倒是剛巧合適了。”
“的確合適。”
狐小七眼帶羨慕的望了十五一眼道：“十五那家夥的運氣倒是真挺好的，這麼好的東西竟然也能被它遇上。”
顧奶奶笑著道：“既然是送給十五的，本該我裁好了再送給它，隻是我如今老了，手上功夫也不如從前了，怕糟蹋了這塊帕子，隻能麻煩你幫我替十五裁成衣服了。”
“好說好說。”狐小七的目光沒舍得從帕子上挪開，連忙點頭。
“既然是好東西，那就多謝了！”十五甜甜的衝顧奶奶呲這牙花子笑，一把將紫檀木盒的蓋子蓋上，衝我擠眉弄眼的示意我趕緊收起來。
顧莫的狀態不好，收了顧奶奶送的禮物，我們也沒多耽擱，又寒暄了兩句，便告辭離開了顧奶奶家。
依舊是陶輝叔叔開車，我們一起回位於江陽的雲水閣農莊。
十五從小跟妹姞住在山裏，見識自然沒有狐小七多，但小家夥並不傻。
從狐小七跟顧奶奶說了那番話之後，它那雙小黑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一直沒吭聲。
直到回去的路上，十五才開口問狐小七：“小七哥，之前聽你說十幻天絲這個名頭倒是挺響亮的，有什麼說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