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亮,侯卿都沒有露麵,也沒有出過一次聲。
對於他的來無影去無蹤,我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但心裏倒是對他也是真的感激,比如他在岩洞裏護住了顧莫的心脈,比如他用靈藥保住了顧莫的命,受住了天道的懲罰。
我不知道救了顧莫性命的靈藥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侯卿是從哪裏找來的,但不用想都能猜到,能逆轉天道懲罰的靈藥,就算是侯卿,找到也一定不容易。
感激的同時,我也得出了一個結論,顧莫的這次蛻變,其實全都在侯卿的意料之中,且是他一手操控出來的。
之所以會得出這個結論,是並不是憑空猜測。
顧言雖然是將星破軍,但對於侯卿這個上古屍神來說,還真不一定算什麼事兒,破軍能騙得我們中計正常,能騙過萬年老妖神的侯卿,就不正常了。
破軍還能用幻境將侯卿困住,就是更不可能的事了。
所以顧言在設計我們的時候,也同時被侯卿設計進去了。
也許是因為對破軍的咄咄逼人不滿,也許是因為侯卿本就是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最終的結局都是,他想讓七殺回來。
而侯卿之所以選擇在那個地方讓七殺回來,是因為隻有地下才能讓顧莫躲過破壞規則的天雷。
想到這裏,我開始有些懷疑顧言的做法了。
他費盡心思將我帶去那個地方,卻並沒有用顧莫所擔心的幻境迷惑我,而隻是平靜的邀請我跟他一起進入青銅門,我拒絕,他也並沒有強求。
起初我以為顧言到底是顧忌跟顧莫之間的兄弟感情,所以才對沒有對我用更猥瑣的方法。
現在想來,七殺回來,天雷轟頂,顧言那麼謹慎的一個人,不可能都沒有一點感覺,他不確定那個敢逆天喚醒顧莫的到底是誰,所以他並不敢去賭。
當然,也許其中有對兄弟感情的珍惜,但這份兄弟情到底有幾分,我不知道,顧莫也不知道,真正知道的,大概隻有顧言自己了。
我幾乎可以肯定,顧言一定還會回來的。
秦卿似乎對於顧言會離開的事早有預料,我相信她聽到了我們回來的動靜,但她一直躲在屋裏並沒有出來,更沒有問我顧言的下落。
顧莫渾身浴血的樣子秦卿並沒有看到,自然也更不會關心。
直到天亮,我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帶秦卿回江州的時候,她沒拒絕,但也依舊一聲不吭。
倒是我扶著依舊還虛弱著的顧莫上車時,秦卿用探究的目光多看了顧莫幾眼,但懨懨的什麼也沒問。
至於秦家灣的那片祖墳地,塌陷之後,又被從半截鳳山上落下的巨石和植被沙土給填了起來,隻是並沒有徹底填滿,而是形成了一個凹陷進去的巨大天坑。
等時間長了,坑裏積滿雨水,應該會變成另外一片湖。
對於這件事,秦老支書和村民們並沒有太過驚奇,當成了秦家灣詛咒徹底成為過去的一種信息。
應該是徹底成為過去了吧。
秦卿跪在天坑邊,將那件鳳冠霞帔的大紅嫁衣一把火燒了。
那是純天然的老布料,不含一丁點兒合成化纖,燒後稀碎,並沒有成坨,灰燼也沒有隨著風漫天飄揚,而是紛紛揚揚如一場黑雨般落下坑底。格格黨
至於我剛來秦家灣的那天晚上做的那個奇怪的夢,我曾經以為是預知夢,可直到這件大紅嫁衣被秦卿燒掉,夢裏的那個情景都一直沒有出現。
也許,是因為侯卿的插手和介入吧。
也許,是因為鬼仙秦煥再次來逼親的時候,顧莫將第三冊《仙域輯要》交給顧言之後,顧言將鬼仙秦煥喝退了導致的。
細想下去,若是那天顧莫並沒有將《仙域輯要》第三冊交給顧言,顧言也沒有將秦煥趕走的話,事情的發展走向,恰恰便是那個預知夢中的情景。
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都已經不用再去糾結了,我們來了,解決了躲在仙帝廟附近的地蛛妖,平息了所謂的仙帝的詛咒,所有人都好好的,這是最好的結果。
還不止這些,從昨天晚上顧莫醒來之後,我清晰的感受到,秦家灣的氣息,已經在開始慢慢恢複,該有的靈氣在恢複,該有的陰氣也同樣在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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