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有些激進了，但都過去了。”
顧莫點頭，望著我笑吟吟的道：“小憶，我想起了很多，也記起了我身為七殺將星時用過的術法，以後，我陪你出去的時候，你不用再提前整夜幫我在子彈上刻畫符籙了。”
原來，我們跟著顧言走進那條甬道不久，顧莫就開口跟我說話了。
可他發現，不管他跟我說什麼，我和十五，都像是完全聽不到一般，連頭都沒有回。
他在後麵想要伸手拉我，手卻直接穿透了我的手臂。
明明一直走在他身前的我，卻不知什麼時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無法觸摸的影像。
顧莫慌了，大聲喊我的名字，想要拉住我，我和十五都沒有反應，依舊在他的眼前朝前走，顧言卻突然回頭了。
“你覺得公平嗎？”
顧言望著顧莫，冷冷的說道：“她並非注定屬於你，隻不過每一世，你遇到她的時間都要比我早！
我們這次公平一些，如果她心甘情願跟我走，你便放手。
秦卿跟她本來就是一個人，既然秦卿能愛上我，那麼，她如果沒有先遇到你，也一樣能愛上我。”
顧言的這個說法十分流氓，顧莫瞪著他半晌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所以，你所做的一切，和跟我說的一切，都是在我的麵前做戲，隻是為了騙過我們，取得我們的信任，對嗎？”
顧莫耿直，瞪著顧言半晌才問出這麼一句話。
“我們的立場一直都不同。”
顧言回答道：“我一直都將你當成兄弟，也感激你能直接將《仙域輯要》的第三卷交給我，但，他們從來都沒有對我公平過，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對你保證絕對的公平。
我顧言今天所做的、所說的，都並非全是虛情假意，孰真孰假，或者等你想起一切的時候，就能全都明白了。
我不知道你們手上到底有什麼樣的底牌，讓你們敢冒險答應上花轎，敢跟我一起進來這裏，所以，我必須為我自己多尋一件保險。
因為我需要給自己一個機會，也還有太多的謎團需要解開。
小莫，看在我們這輩子是嫡親兄弟的份上，哪怕是小憶心甘情願的跟我走了，也請你，幫我照顧好秦卿！”
“照顧秦卿？”
顧莫問道：“你企圖帶走小憶，難道不是為了將她和秦卿的魂魄融在一起？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也一定不會讓你如願的。”
顧言並沒有回答顧莫的問話，隻是盯著他微微勾唇一笑，便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莫並沒有太讀懂顧言最後那一眼的意思，隻覺得很冰冷，很漠然，也有幾分誌在必得。
仿佛在顧言的眼裏，不管是我，還是秦卿對於顧言來說，都不及那個人，當年的那位上神。
顧莫有些慌了，抬腳朝我和顧言追了上去，可是追不上，怎麼也追不上。
他就那麼眼睜睜的望著我和顧莫離他越來越遠，直到最後，身影徹底消失在甬道中。
顧莫徒勞無功的追了一小會兒，就聽到了侯卿的聲音。
“別白費力氣了，咱們們都被他騙過了。
這裏本就是他的地盤，看來本座還是低估了他，想要找到他，除非真正的七殺回來。
隻有七殺，才能真正的了解破軍，才能從這裏走出去。
可惜，你還不是真正的七殺。”
侯卿這話說得毫無誠意，語氣淡淡的，甚至帶著幾分看笑話的口氣。
“我要怎樣才能變成真正的七殺？”顧莫追問侯卿。
“本座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侯卿淡淡的回答道：“可惜你肉體凡胎，無法成為真正的七殺，本座還能怎麼辦？
本座總不能將你殺了，讓你回爐重造吧！
至於小憶，這是她的劫，能不能平安回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也許，融魂對她來說也不見得是壞事，跟破軍一起更不見得是壞事。
誰讓你沒人家本事大，還比人家更重兄弟情義呢？
世間的事往往就是這樣，成全了兄弟情義，你便無法得到她，得到她，你便成全不了兄弟情義。
你們是神的時候如此，轉世為人，依舊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