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這樣,那些人臉黑蛇卻依舊無懼無畏,越來越多的人臉黑蛇有樣學樣,前赴後繼的弓身而起,朝我們彈射了過來。
似乎它們唯一的目標,就是驅逐我們這幾個從外麵進來的闖入者。
靈符上的金光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紋。
人臉黑蛇越來越多,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淩空畫符最考驗的是體內真氣和修為,如今我們不過是才剛走完這段台階,後麵還會遇到什麼全然不知,若是我的真氣耗盡,再遇到危險,就隻能跟在暗處的侯卿出手了。
侯卿是我們的最大底牌,在顧言到底是敵是友還不能完全確定的情況下,侯卿的存在最好是不暴露。
我一手中一邊迅速結印加固鎮靈符的威力,一邊喊依舊在那團黑糊糊的黑毛怪身上翻找的十五。
那個龐然大物,如今隻剩下了啤酒箱大小的一團了。
“十五,別找了!”
我朝十五吼了一嗓子:“那東西的體內沒內丹,你再不過來幫忙,以後你就自個兒玩兒吧!”
十五被我這麼一喊,這才抬起小臉朝我們的方向望了過來。
“來了!”
十五應著,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般朝我們躥了過來,所過之處,幹涸的地下湖中那些扭動著的人臉黑蛇紛紛朝兩邊退避,被十五碰到的黑蛇“嘶嘶”尖叫著,沒來得及扭動便化成星星點點的幽綠色磷火飄散開來。
那是靈魂被徹底打散時出現的情況。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湖底便多了一條如同被劃開的痕跡,露出湖底淡青色的岩石。
岩洞裏飄蕩著星星點點的幽綠色磷火,如同飄舞的螢火蟲一般。
美麗而詭異。
“喂,我說憶姐,你們也太沒用了吧!不過一群無法投生轉世的怨靈化成的怨蛇而已,竟然能將你們困得舉步不前了!”
十五蹦跳著躥到我們跟前,不過跳躍著抬抬小手揮了幾下,那些詭異的人臉黑蛇便盡皆化成飄蕩的磷火散去。
我有些無語的收起驅魔刀,和顧莫、顧言麵麵相覷,卻無力反駁十五沒心沒肺的哂笑。
不管是驅魔刀還是煞氣長劍,都是遇強則強,對於這些怨靈,要麼用符籙,要麼直接超度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可我們麵前的怨靈數量太多,符籙的力量和時間有限,需要不停的灌注真氣和修為的加持,憑我一人之力祭出的符籙哪裏夠用。
至於超度,能困住這麼多怨靈的地方,能不能超度還真說不一定,回頭超度不成,最後的結果說不定連我們仨被萬靈奪舍,將我們自己超度在這裏了。
緊急關頭,自然是不敢貿然去試的。
十五揮散了台階上的那些人臉黑蛇後,縱身便要躍入地下湖中。
“小家夥,等一等!”顧言突然對著十五開口。
“喊奶奶!”
十五扭頭,十分不友好的瞪了顧言一眼道:“猴姐我三百多歲了,剛剛還救了你的性命,管你到底是個什麼轉世,這輩子到底也活了二三十年了,怎麼這點禮貌都沒有?”
顧言被十五懟得嘴角直抽,卻沒再繼續跟十五糾結下去,目光從它的身上淡淡掃過,望向我開口道:“小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被困在這裏的怨靈應該是秦家灣這些年死去後被葬在祖墳地的秦家人的魂魄。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試試將他們超度下去,而不是徹底打散?”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顧言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
大概跟我一樣詫異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侯卿。
因為顧言的話音落下,我分明聽到侯卿“嗬”的冷笑了一聲。
我不由得抬眸望了顧言一眼,這個人,我似乎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不管是顧莫的哥哥顧言,還是當年的破軍神將星君,似乎都不像是慈悲憫人的性格。
“如果這些魂魄都是因為仙帝而失去了投胎轉世的機會,我隻是希望,加諸在我身上的罪孽能少一些。”
顧言似乎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對視著我的目光,一臉坦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