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正中放著兩條長凳,長凳上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上用金漆寫著一個圓形的壽字。
棺材前放著一張小方桌,方桌正中坐著一隻去了毛的雞,叉著兩隻腳朝前伸著,翅膀合著放在肚子上,腦袋耷拉的垂在胸前。
除了那個腦袋,樣子倒真有些像是一個小人坐在那裏。
那隻雞的麵前擺著三碗夾生飯,飯前放著一個香爐,香爐是倒的,香灰和斷香撒了一桌子。
棺材底下還有一個油燈,油燈也是歪倒的,火已經滅了。
太奶奶站著沒動,手中的木劍卻朝前指了出去。
“孽畜,還不滾!”太奶奶突然厲聲喝道。
我抬頭朝太奶奶劍尖指著的地方望去。
抬頭的一瞬間,我跟一雙眼睛對了個正著。
那是一雙死灰色的眼睛,瞪得很大,直勾勾的跟我對視著。
眼睛裏閃過一縷綠幽幽的光芒。
但還不等我反應過來,那雙眼睛的主人就朝後仰倒下去,撞擊出“咚”的一聲悶響,條凳上放著的棺材晃了晃。
那好像是一個跟爺爺年齡差不多大小的老爹爹,本來是坐在棺材裏的,我望向他的時候,他才躺下去的。
“太奶奶,那裏麵有個老爹爹。”
我好像並不懂得什麼叫害怕,扭頭望向太奶奶開口說道。
“沒事,他已經死了!”太奶奶將握著木劍的那隻手縮了回來,笑眯眯的低頭對我說道。
“他沒死啊,剛剛他還坐起來了,太奶奶,那個老爹爹會不會是生病了,我們去叫爸爸進來給他看病好不好?”我將太奶奶朝前拉了拉說道。
“小憶,太奶奶告訴你,剛剛那個爹爹早就死了,他能坐起來,是因為他身上還有其他髒東西,不肯讓他好好走,所以驚屍了。”
太奶奶在低頭望著我,用嚴肅的語氣說道:“如果想要將爹爹安穩送上山,我們就必須先趕走不肯讓他好好走的那個髒東西,你知道了嗎?”
太奶奶說的這些話,我好像明白,又好像完全不明白。
但看她說話的口氣和表情,都顯得十分嚴肅。
從我見到太奶奶起,她一直都是對我笑眯眯的,這是二次,她跟我用這樣嚴肅的語氣說話。
於是,我點了點頭,將太奶奶這次說的話再次牢牢記在了心裏。
那大概是我人生中,上的第一堂跟陰陽有關的課。
是太奶奶給我上的。
太奶奶跟我說完這些後,拉著我的手,開口道:“小憶,你先陪太奶奶圍著這個棺材轉一圈,如果你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就告訴太奶奶,好不好?”
“什麼是奇怪的東西呢?”我有些疑惑的仰頭問太奶奶。
太奶奶被我的話問得愣住,笑了笑道:“太奶奶也說不好是什麼奇怪的東西,算了,太奶奶自己來看吧。”喵喵尒説
說著太奶奶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玻璃瓶子,瓶子裏裝著些淡黃色的水,太奶奶將那些水倒了出來,抹在自己的眼皮上。
太奶奶做完這些後,一手拉著我,一手緊緊握著她那把木劍,圍著棺材慢慢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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