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離去,很快一身排扣在前緋紅色唐裝在身的辰九就出現在書房之內。
這一身唐裝衣著考究,一看就是價格不菲。張儉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這就話中帶著輕蔑之意道:“怎麼,你們的龍天王就這樣沉不住氣,想著以勝利者的姿態要來羞侮老夫不成?”
“非也,想必定是張大人誤會了。這一次本使前來,就是代表天王向張大人表達善意。”辰九臉帶笑意,絲毫沒有因為張儉的質問之言而有絲毫的懼色。
“表達善意?他要如何?”張儉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我家天王說了,滿遼國,唯張大人是頭腦最清醒者,也是真正做大事之人。以您之才學,不應該為一個目光短淺的帝王效力,這隻會讓明珠蒙塵。倒不如去我家天王那裏,那才是您一展憑生之所學之處。”
張儉怎麼樣也沒有想到,辰九前來竟是規勸自己,拉攏自己來的。
得知了辰九之意後,張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可笑呀可笑。你家天王不過就是叛出之人,不過就是喪家之犬而已,是我遼國寬容,給了其一安居之地。便是你家天王的名號都是自封的,現在卻想著來拉攏我大遼重臣,他莫非是得了什麼失心瘋不成?”
“張大人慎言。”
有人當著自己的麵說蘇石的不是,辰九的臉色也變得冷然了許多。
“我家天王離開趙宋之地,實屬宋帝逼迫所致。我家天王不願看到漢人自相殘殺,這才不得不遠走他鄉,此為重情。至於說你們遼國借道之事,也是你情我願,是你們不願與我家天王兵鋒對峙罷了。所以,好聽的話莫要再說。這一次本使來就是代表我家天王向張大人表明愛才之心,至於張大人如何選擇,那就是您自己的事情。”
說完這些,辰九又嗬嗬笑道:“剛才張大人之言,本使也基本上知道大人的心意,即是如此,本使告辭。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麵。”
辰九自信的說完這些之後,拱手抱拳,也不等張儉再說些什麼,這便轉身離開。
這一次前來,就是打一個前站,試探之意更濃。誰也沒有想過一次就可以說動張儉,若是真能,這也非是什麼大才了。
但有了這一次的基礎,接下來再見麵也就不會顯得那麼唐突。
辰九走了,張儉卻是陷入沉思之中。
他即有著蘇石看重自己而小小的雀悅之心,同時也從這辰九的話中,看出了蘇石的野心所在。
這個蘇石,絕對不會甘心偏安一隅。一旦他滅掉了高麗之後,怕是那個時候遼國就要陷入戰火之中。
可恨的是,明明想到了這些,但張儉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他曾試著送拜帖去燕趙王府,太子耶律洪基卻是閉門不見,這就讓他看出,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人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送走了辰九的張儉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獨座書房,為遼國的未來而擔憂。
尹元被轟出了開京城。
是太子府的親兵親送他們出來的,那樣子,似乎不看著他出得上京城,就不放心一般。
尹元弄不清楚,為何好好的局勢突然間就變了風向。尤其是之前已經談妥的幾筆糧食買賣,他甚至連訂金都已經支付了,但轉頭人家就不認帳。
連訂金都沒有退的意思,這就是強國外交。
沒有足夠的實力,就沒有話語權。邦交的時候,吃虧的就隻能是你。
帶著無限的惆悵以及對未來的擔心,尹元離開了上京城,跟著快馬加鞭的直奔高麗西京而回。外援已經沒有了,接下來糧食就會成為製約尹玉虎發展的最大瓶頸,接下來要何去何從,必須早做決斷。
1050年(宋皇佑元年)九月,蘇石的六城地盤之上,迎來了一年豐收的季節。
風調雨順的年景,鹹州、定州、永州、洪原、端川五個地區,皆迎來了大豐收的場麵。可值得一說的還是北青城,作為最早蘇石落腳之地,這裏在春耕的時候就種下了土豆、玉米和紅薯。
相比於麥田和粟(水稻)年產一點五石左右的產值,土豆產量達到了五十石、紅薯畝產量達到了四十五石,即便是最低的玉米,也達到了畝產量十二石左右。
當這個產量被公布出來,傳播出去之後,不知道震驚了多少人。得到消息之後的附近百姓都是大老遠的跑來圍觀。
上倉山的百姓提前就種過兩年土豆,早有經驗。外加高麗是黑土地,異常的肥沃,又有蘇石提供的化肥催產,產量比之前還要高上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