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石有過並肩戰鬥的經驗,他很清楚這個人的能量。狄青骨子裏是不想得罪蘇石,有賣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有了蘇石的提議,又有了狄青的默許,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十幾萬大軍天天會餐,所有的將士們吃的是滿嘴流油。便是那四萬西軍,此時還真是有了一種樂不思蜀之感。
他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能在蘇石手下當兵,才是最滋潤的。
吃最好的飯菜、喝最烈的酒,打最順內的仗。
隻是可惜,他們是西軍,他們的名字早就被記錄在冊,他們中很多人的家也在西境,如果留下來,那就是逃兵,就是無戶口之人,這一點是他們現在所不能舍棄之事。
三天一到,清早,狄青他們吃了最後一頓包子油條之後,便離開了北境,帶著不舍向西境而回。
這一幕,也被安排在外的西夏軍斥候所發現,第一時間便彙報了回去,引得一直縮在忻城以西寧化城中的沒藏故音樂不可支。
遼國的蕭孝友大將軍,更是直接放言。沒有了西軍的支持,直等他們遼國的二十萬援軍一到,那個時候就是收拾蘇石,滅掉大宋北軍的最佳機會。
隻是蕭孝友根本就不知道,也就在狄青離開的這天早上,蘇石就找到了包拯,提出了他要帶兵入遼境的軍事行動之事。
“你要帶兵入遼?”
包拯雙眼瞪得極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對。我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情報,遼國又在集結兵馬,且還是二十萬人,準備不久之後就會侵我大宋北境,介時就會與西夏軍東西合擊我軍。那個時候,怕是整個北境都要受戰火的屠戮,且我們以少戰多,怕是難以勝利。”
蘇石開口了,說得包拯是一愣一愣的。
他知道蘇石在遼國那裏有自己的內線,但到底是誰,連他也不知道。
接著蘇石的說法,即然是內線,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這不是蘇石不信任包拯,而是包拯終學是心向大宋。也許有一天,為了大宋,他就會主動去聯係這個內線,弄不好就有被發現的可能。為了確保梅陽的安全,也為了此人可以提供給自己更多有用的消息,蘇石當然不會把他的名字給說出來。
“你是何時知道這件事情的?”
包拯也開口了,想到什麼的問著。
“過年之前就知道了。”蘇石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那為何不上報?”
“還有,你明知道遼國要派二十萬大軍攻宋,你為何還要放狄青他們離開,我們完全可以有理由將他們留下來。”
包拯很不解。
放狄青離開的事情,包拯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
隻是因為現在北境還算是平和,他沒有足夠的理由留下狄青他們。
可如蘇石所說,遼軍真的派二十萬大軍入宋的話,那他就等於是有了足夠的理由,這樣一來,蘇石再攻遼,勝率豈不是更大?
“狄青必須要走。他們不走,西夏就無法放心,說不準還會起什麼妖蛾子。如果啊,我是說如果,因為狄青不回西境,而西夏入侵,西軍因此而吃了敗仗,或是吃了虧,這個責任,我們能擔得起嗎?”
“這個...”
包拯很想說能。但這樣的話,他就是說不出口。
他很了解朝廷中的那些大老爺們的脾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定會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那個時候,他怕就會成為大宋有史以來最短命的樞密使。
真到那個時候,罷了自己的官都是輕的。重則就是追究自己的責任,流放千裏也非是沒有可能。
看到包拯不知道要如何作答,蘇石就是嗬嗬一笑道:“包叔呀,我不想讓你為我去擔什麼責任。所以狄青一定要走,他們一走,西夏就會放心,我也就可以帶軍進入到遼地。左右是個打,讓他們在大宋打,禍害我們的百姓,那不如我去遼國打,禍害他們的百姓,包叔您說,是嗎?”
“理是這麼個理,但我們兵力有限。現在狄青又走了,我們手中隻有兵十萬。對了,你不用算計我手中那四萬人馬,他們欺負百姓還行,真讓他們上戰場打硬仗,那是一定會輸的。”
“包叔放心,我不會帶走太多人的,黑騎、先鋒軍、龍武衛。其它的都會給您留下。如果再加上包叔手中的四萬做樣子的兵勇,人數也有十一萬之眾,隻守不攻,西夏軍不敢亂來。”蘇石笑笑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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