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沒有選擇現在突圍而走。那是因為他知道,真這樣做了,他雖然可能會活,但十萬西軍怕就所剩無幾。
倘若如此,他還有何顏麵在回西軍,還有何臉麵去見那些將士的家人。
大丈夫,寧可站著死,也不會跪著生。
再說,這一仗未打之前,他就知道十分凶險,他早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不就是一死而已,士兵能死,他就不能了?
狄青所部被圍,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始突圍,而是建起了防禦,一副要與三族拚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赤塘關的黃高義,從手下斥候中得到了這個消息,麵色大變,連忙派人把消息向汴梁城送去,同時也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備。
徒合寨與忻城中間地帶,近十萬西軍被圍,這一幕也被忻城城樓上的王德用看了個真切。
得知有援軍前來,王德用是十分高興的。
守城那麼久,終於看到了希望,他有些激動,甚至想哭。
但當看到援軍還未抵達忻城之下,就被圍了一個結實之後,他更想哭。
難道天想亡自己嗎?
“來的是西軍,我看到他們打的旗幟了,不行,我們想要辦法救他們。”城樓上的王信,麵露凝重的說著。
“什麼?你說什麼?”
原本眼淚已經在眼圈中的王德用,聽到了王信之言後,也不顧得去哭了,當下就衝其大喊大叫著。
“他們被重兵包圍了,我們怎麼救?”
“我們自身都難保了,你知道嗎?”
“我們如果現在分兵去救,守城的兵力都會不夠了,你知道嗎?”
“你想死,你自己去,城內的兵士一個都不能動。”
“你想死,你不能害我們。”
氣急敗壞的王德用,這一會是接連不斷的說著,甚至是罵著。
王信就站在城樓之上,久久無語。
如果這裏是他說了算,他是真的想去救援狄青。
裏應外合之下,未必就沒有勝算。
當然,輸的可能性更大。但無所謂,無非就是一死而已。
王信這一生,於戰場之上,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的生死,這一點他還真不是有多怕。
但王德用不許,他就沒有調兵的權力。
宋製,戰場之上,將軍就是用來衝鋒的,真正決策者並非是他們。
就像是現在,城樓上原本一些將軍也抱有著與王信相同的想法,想要出城一戰。
西軍是來救自己的,他們不能眼看著這些同袍被圍被殺。
可是現在,王德用這一喊,那些將軍們都低頭不語。
你可以看成他們是聽奉軍令。
也可以看成是一種愚忠的表現。
但上百年的祖製傳下來,人們早已經習慣,已經接受。
這一刻,換成王信的眼眶之中有了淚水。
這可是為了救援自己而來的十萬西軍,現在讓他眼睜睜看著他們在自己麵前死去,那種感覺,比殺了他還要讓人難受。
隻是他卻沒有半點的辦法,沒有。
就在王信的視線之中,二十多萬三族之兵向著狄青的臨時軍營發起了攻擊。
“弓箭手在前、盾兵在後、長槍兵於尾,放箭。”
臨時軍營之中,麵對著四麵八方而來的三族騎兵,狄青臉上沒有露出一絲一毫害怕的樣子,表現的十分沉著。
一道道軍令由口中發出,箭矢向外不斷飛射而去,射向著衝來的三族騎兵。
三族騎兵冒著箭雨瘋狂向前,不時有人落馬而下,但還有更多人向前湧來。
三族騎兵一邊衝鋒,一邊在馬上放箭,射在大宋西軍的盾牌之上,是叮當作響。
隨著不斷衝鋒,終於有三族騎兵來到了臨時軍營的外圍,並向軍營裏衝了過來。但迎接他們的是一支支長槍,將一些個騎兵紮落在馬下。
“騎兵,隨我衝鋒。”
上得戰馬的狄青,一聲大喝之下,帶著一萬宋騎迅速殺出。
狄青所衝方向正是蒙騎攻來之地。
他們沒有想到,看似隻能防守的宋騎竟然還敢反攻,一時不查,被狄青帶著人馬殺到麵前,跟著一名名蒙騎落馬而下,亂了陣腳的蒙騎在損失了近千騎兵之後,不得不向後退去。
這就是聯軍的最在弊端。
誰也不想衝鋒在前,誰也不想損失太大。自然而然,一碰到釘子就想後退,都抱有著撿便宜的心理。
蒙騎退去,遼兵與西夏軍見此也不得不下令兵馬後退,第一次攻擊便這樣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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