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識巧看看他，心底的煩躁消散了一些。不過，麵色還是冷沉，轉過頭慢吞吞地往外頭走。
顧行安感覺不妙，不過他心情還不錯，緊走兩步跟上去，大長臂一攏，親昵地環住她。
蘇識巧輕輕地扭一下身體，勉強接受了。顧行安忍不住笑，低下頭輕聲地問，“吃虧了？”
蘇識巧不理他，埋下頭繼續走。
車子在不遠處的停車場，幾分鍾後，兩人坐進車裏。蘇識巧還是氣鼓鼓，腰板挺得直。
顧行安不著急和她說話，他摸出手機來看。
樓博延真是個好兄弟，把喬琳招惹蘇識巧的過程，寫了篇小短文，發到他的微信。
最後附一句，“我沒看到照片，感覺是聶儷的照片，穿了一件類同於你老婆的今天的禮服。”
顧行安頓時覺出事態嚴重。
轉過頭，他默不作聲地看蘇識巧。車廂裏的光線很暗，正好前麵有路燈，照在車前蓋上，映出她的白皙的側臉，從他的角度看，她抿緊了唇，下頜曲線微微有點緊。
顧行安突然笑起來，小女人生氣時的模樣還是和以前一樣，腮幫子雖然沒有鼓起來，但是那個精神氣質，就是能讓他想到小河豚。
“我沒給別的女人買過衣服。”
靜夜裏，突然響起的聲音很清晰。
蘇識巧怔一怔，轉過頭，狐疑地看他，“樓博延和你說了？”
顧行安笑著答，“是啊。”
蘇識巧哼一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顧行安看著她的模樣，心底好像微風掠過，舒服得不得了。抿一抿唇，他慢吞吞地說，“你知道我以前是混華爾街的，手上進出的錢足夠我破產好幾回，腦子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哪有時間關心別人穿什麼，更不用說親自去買了。”
蘇識巧頗懷疑地看他，隨後，她的麵色寂沉下來。
聲音很冷，“喬琳給我看了你前女友的照片，她穿的那件禮服和我現在穿的樣式不同，唯一相同的是袖子，上麵都有流蘇。她說你喜歡給人買衣服。這句話我其實不是太生氣，男女朋友互相買衣服很正常，我生氣的是，你把對別人的喜好映射到了我的身上，好像一個替代品，讓我覺得很不自在。還有。”
她揚起頭，眉頭深蹙，“你知道我爸媽的事情，我現在也是驚弓之鳥，給女朋友買衣服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有映射，我勉強也能理解，最多希望你下不為例。但是。”WwW.com
她聲音重一些，“我不能接受你騙我。”
顧行安歪著頭，微微皺眉，“你為什麼覺得我是在騙你？”
蘇識巧抿緊唇不說話。
顧行安心頭也有些氣，衝口而出，“是因為你經常給男朋友買西裝？”
蘇識巧驚到了，眼神裏有掩飾不住的詫意。下一秒，她迅速地轉過頭，不讓他看到自己泛起紅圈的眼眶。
車廂裏安靜下來。
這是兩人結婚以來的頭一回爭執，一觸即發，又點到為止。
好久，兩人都不說話。顧行安沉默地發動汽車，又沉默地將車子開上大路。
……
車子開回了觀庭園。
蘇識巧理解顧行安不想讓蘇晴看到他倆吵架。她先給裘管家打電話，然後，她默不作聲地換了那件禮服。
不至於扔掉，但也不打算再穿，隨便疊一疊塞去角落。
顧行安淡淡地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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