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將軍,”關玉梅走出房門,一臉驚喜,“你怎麼來了?”
葉懷崢從窗外往裏望,心裏一緊,那窗裏的人兒,已經瘦得沒有人形。
他飛身下馬,沒有回答關玉梅,而是走到自己身後的那匹馬邊,把馬上的人給接了下來。
“我……王後有令,讓我來送陳醫士,快……快些。”葉懷崢解釋道。
“還好到了,再不到,我怕是沒有命給姑娘看病了……”陳醫士叫著苦。
這一路根本沒有停,饅頭都還沒有咽下去,這位將軍就在催著動身。
他就是個普通人,最遠的路是從西臨到虎淵。
這一路下來,他屁股也磨爛了,大腿根子也磨爛了,現在走起路來,兩腿根子不能相撞,否則疼得半死。
要不是上官琅玥知道他是看肺病的專家,上門來求,他才不會吃這趟苦呢!
“著實辛苦您了。”關玉梅忙去上手扶。
家裏沒有下人,隻有三口人,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兩人為了照顧關玉雪,已經將辦公的地方搬到了前院。
此時,明煦也進了裏院,剛才他看兩人直接騎了馬進院還嚇了一跳,再一看那騎馬的姿態,不是葉懷崢又是誰,便沒有攔。
“快去準備水和吃的。”關玉梅對明煦說。
她自己要把醫士帶進屋裏瞧病,什麼也沒有關玉雪重要。
“哎!好!”明煦一看原來醫士也到了,十分高興,忙去準備吃的。
這裏不缺吃用,有上官琅玥顧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
他先端了兩碗梅子湯來,這裏天熱。
葉懷崢剛把馬牽到院外去了,剛走回來,明煦就遞了一碗湯給他,他沒有接,而從身上取下水袋喝了起來。
喝盡了裏麵的水,又走到他們院子裏的水缸裏去打水。
明煦忙去阻止:“這水喝不得!這是什麼地方,大漠!水都是多日前存的了,不燒開不能喝!”
說著,自己喝了一口碗裏的湯,然後再遞給葉懷崢。
葉懷崢這才接了碗,一口氣飲盡了那酸甜的梅子湯。
他想了夏日時,每次當值走過關家姐妹門前的街,關玉雪都會等在門口,送上一碗梅子湯,遞上一方剛從冰水裏浸過的帕子給他擦臉。
明煦見他喝了,就把另一碗送進了房裏。
“醫士,來,喝碗梅子湯解解乏。”
陳醫士倒是不客氣,接過碗一飲而盡,問:“還有不?”
“有有,我再去倒。”明煦忙應著。
他是什麼人,不用問,隻一看陳醫士的臉色,就知道,這病有得治。
出門時,差點撞上葉懷崢。
他也想聽聽看,倒底是什麼病,於是站到了門口。
“身子本來就弱,到了這裏也不適應,吸了沙塵入肺不得清排,便越積越重了,傷了根本。”陳醫士細細查看了關玉雪的情況,介紹道。
“可能恢複如初?”
“這跟王後娘娘判斷得一模一樣,所以帶的藥都對症,自是能除的,隻是需要時日罷了。”
“太好了!”關玉梅就要跪下磕頭。
“哎哎,不必不必,等好了,回虎淵給娘娘磕頭去吧”
“是。”
“還有,把小姐房裏的窗和門都蒙上我帶來的細孔紗布,在好之前盡量少讓塵入,也不要出門為好。”
“您放在哪裏?”
“哎!哦!在我們後麵的車隊裏。這位將軍著急讓我來看病,把我一人抓了騎馬來的!還好沒有把藥箱給落下。”陳醫士十分不滿地看了一眼門側的葉懷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