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很識時務地把這個眼瞅著就要火山爆發的女人丟給南宮信,麻利兒地從哪個窗戶進來又從哪個窗戶出去了。
窗戶一開一關招進來一陣冷風,沒等彥卿拉下臉審他,南宮信先一聲連著一聲咳了起來。
這陣咳嗽在時間上的巧合程度讓彥卿覺得不懷疑一下他都對不起自己僅剩的那點兒智商。
“不帶這麼耍賴的啊!”
打心眼兒裏她倒是希望這人是在跟自己耍賴,但看他一連咳了一分多鍾都沒停下來,還越咳越厲害,兩次想撐起身子都沒能起得來,彥卿不得不相信他這是來真的了,才扶了他一下,在他腰背間墊了兩個靠墊讓他倚靠在床頭。
彥卿想下床給他倒點水,剛一動就被他伸手死死抓住,隻得老老實實待在他身邊看著他咳得都沒力氣咳出聲兒了才慢慢緩下來。
氣還沒喘穩當,聲音啞著,南宮信已勉強開口,“生氣了……。”
他原本緊抓在她手臂上的手這會兒就隻有輕輕搭在上麵的力氣,還是不肯鬆開,彥卿那點兒火氣被他這麼一搞橫豎是發不出來了,隻得啼笑皆非地把他的手拿下來握在手心兒裏,“有什麼好生氣的啊,反正你肯定會娶我的嘛。”
南宮信對彥卿這句話的回應是輕輕蹙起了眉頭。
這反應看得彥卿一愣,“你別告訴我你還真要考慮啊。”
南宮信沒否定也沒肯定。
這人搞毛啊!
彥卿撫上他並不發熱的額頭,“大爺,我這兒可懷著你的孩子呢,你不是要這會兒跟我說不娶我吧?”
南宮信眉心蹙得更緊了些,猶豫了一下才道,“你可想好了,真要嫁我?”
彥卿一臉黑線,“我連個備用選項都沒有,有什麼好想的啊!”
這個回答顯然沒對上題,南宮信的眉心一點兒舒開的意思都沒有。
“不許嚇我啊,”彥卿伸手試圖撫平他的眉心,“有事兒說事兒,要不我真考慮不嫁給你了。”
南宮信抬手輕輕摟住她的腰身,讓她自己認識到事情的複雜性是不大現實了,南宮信淺淺一歎道,“你如今是灼華國的公主,若嫁了我便是兩國聯姻,這輩子你就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以為是多大的事兒呢……
彥卿撫上他微涼的臉頰,“答應你不走就是不走了,你還不信我啊?”
“你說過,我活著你就是我的女人……。”
彥卿點頭,賞給他一個吻,“你這不是沒忘嘛。”
他沒忘了這句,也清楚地記得另一句。
“你還說過,不會為我守寡……。”
“對。”
南宮信清淺苦笑,“你如今的身份若嫁了我,我死之後你是不能改嫁的……。”
“我是不給你守寡,但也沒說要改嫁啊,”彥卿伸手摟上他的脖子,“你死我也不活了,守什麼寡改什麼嫁啊。”
南宮信臉色一沉,“不許胡說!”
“沒胡說,”彥卿伏在他懷裏輕撫著他消瘦的上身,“我要不盯著你,你就是到閻王那肯定也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不拿自己當回事兒,我可不放心。”
南宮信輕歎,頷首在她額上輕吻,從她的額頭吻過她的鼻梁,吻到鼻尖,吻上她溫軟的嘴唇,“這話以後不許再說。”
“你活著我就不說,你死了管不著我說不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南宮信在她嘴唇上輕咬了一下,“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辦了那麼多回了還要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