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3章(1 / 3)

南宮信打出門兒的時候就沒以為約他的人是南宮仕,因為不合邏輯。

自從南宮仕把自己關到家裏揚言要好好學習開始,能見到他的帶著官銜的人就隻有林阡了。

倒是也沒人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因為南宮仕自打封王離宮以來就一直處於這種隱身狀態,就是偶爾冒冒泡也隻是對那麼幾個人可見而已,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這個四皇子一直都在好好學習,就是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天天向上罷了。

南宮仕倒不是跟那群當官兒的似的故意在關鍵時候給南宮信找事兒,他隻是不得不先保證不給自己找事兒。這種時候多出一點兒頭,那往後很可能想縮都縮不回去了。

所以,南宮仕這會兒應該拿出所有聰明才智動足腦子想盡辦法躲瘟神一樣能躲他多遠躲多遠才對。

所以約他的不是南宮仕,是個對南宮仕了如指掌到能把綺兒都蒙了還知道他和臨江仙的關係並在這麼個時候不惜用這種掉價兒的手段也急著要私下裏見他一麵的人。

見這種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的人,輸了開局的陣勢就肯定是被牽著鼻子走的命了。

所以南宮信到了臨江仙之後就徑直去了自己在臨江仙的專用客房,讓兩個侍衛在門外一站,在裏麵把門閂一插,靠在屋裏的躺椅上一邊打盹兒一邊等人。

那個人既然知道自己跟臨江仙的關係,那肯定就知道明明看著馬車停到門口了還可勁兒等不著人進門的時候該去哪兒看看了。

在他真快等睡著的時候,終於聽見有人敲門了,還隻是敲門,不說人話。

南宮信連眼睛都懶得睜一下,“請進吧。”

就聽門被推了一下。

又推了一下。

又桄榔桄榔推了幾下。

之後終於傳來一句人話,“三殿下。”

有這麼個動靜就足夠知道來人是誰了。

南宮信還是沒動,咳了幾聲,微微揚聲,帶著那麼點兒一聽就是假的歉意道,“不好意思,忘記栓了門。”

說完這句話的人往往下一個動作是起身把門去打開,但南宮信從來就不是屬於往往那個隊伍裏的人。

“我行動不大方便,你想辦法悄悄進來吧。”

這一句話包含了兩個意思,第一,他是不會過去開門的,第二,砸門撬門這類會弄出動靜來的法子是不行的。

所以南宮信等了沒多會兒就聽見朝向走廊的窗子打開的聲音,一陣亂七八糟的細碎動靜之後,就聽到“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一朝國相的一把老骨頭就以旋轉落體的姿勢出現在了南宮信麵前。

南宮信這才從躺椅上不急不慢地坐直了身子,緩緩站了起來,準確無誤地向桌邊兒客客氣氣地伸了下手,“林大人辛苦了,請。”

林阡來之前壓根沒想到在這麼個勝券在握的優勢局勢下還會一上來沒見著人就把一個人生的第一次奉獻出來了,還是在外麵兩方侍衛的注目下。

但林阡能爬到現在這個官位上,未達目的能屈能伸的本事還是修煉得很到位的,所以從地上爬起來,林阡還是能挺著一把差點兒摔斷的老骨頭淡淡定定地把窗戶關好,向南宮信尊卑分明地行了個禮,“謝三殿下。”

林阡和南宮信在桌邊麵對麵坐下,林阡無視掉這個剛才說自己行動不便沒法給他開門的人準確無誤地倒了兩杯茶的行為,對著這個什麼都看不見的人堆出他一慣圓滑維諾的職業笑意,“冒昧請三殿下前來,有一事相求。”

南宮信聽得出來林阡堆了多少人在房門外麵,但這不代表著他能把林阡話裏的重點抓得多準確。

“酒樓是我的,該是我請林大人。”

窗戶都跳了,林阡沒理由不再多耐心一點兒,“三殿下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