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這與位置,姿勢,以及運動量等變量有關。”
接受道歉和心情大好跟良性調戲並不衝突。
彥卿瞅著淩斕紅得跟被蘇丹紅染過的紅心鴨蛋黃似的小臉,嚴肅認真好心眼地道,“你詳細說說我給你分析。”
調戲大業即將達到頂峰的時候,宮女來報,皇後娘娘駕到。
淩斕的臉色迅速從通紅變成粉紅又漸變成白裏透紅,來到皇後麵前迎駕的時候已經是端莊大方得無懈可擊的大家閨秀模樣了,溫婉得體地向皇後跪拜問安。
這種變臉術當個王妃都嫌浪費了。
彥卿現在的級別還不夠給皇後問安的,所以樂得低頭跪在一邊兒默默在心裏畫圈圈詛咒這極品後媽。
皇後揚了下手,一眾人該起來的起來,該幹嘛的幹嘛了。
彥卿記得她跟這女人長得還是有點兒像的,站起來後忍不住偷眼看了下皇後,卻正對上皇後不冷不熱盯著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看得汗毛倒豎。
還好皇後開口就忽略了她的存在,“斕兒,今早才知皇上召你入宮了,本宮若早些知道,怎會讓你在宮裏受這樣的怠慢。”
張嘴就是變著法的找南宮信的茬,這後媽敬業到惜時如金了啊!
淩斕微微頷首,不疾不徐地回道,“三殿下待淩斕甚為周全,淩斕謝娘娘關心。”
皇後向彥卿淡淡瞥了一眼,重新滿是母愛地看著淩斕,還跟心疼親閨女似的拉著淩斕的手輕拍著,“你這孩子何時學會說謊了,他那樣的人自己都顧不了,怎麼待你周全啊?這要傳出去讓淩將軍知道,可都是本宮的不是了。快去收拾了東西,到本宮那裏住下吧,也好陪本宮說說話。”
這話聽得彥卿很有種想上去掐她脖子的衝動,但淩斕頷首間向她遞了個嚴厲警告的眼色,一麵乖巧地向皇後回道,“謝娘娘,淩斕一定盡心服侍娘娘。”
淩斕一拜後向彥卿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一塊兒走,彥卿剛想轉身卻聽皇後道,“齊彥卿,本宮有話問你。”
她不故意找事兒就算了,現在點名道姓找事兒找到家門口了,再縮頭躲著估計連肚子裏這個小家夥都要瞧不起這當媽的了。
淩斕本還想說什麼,彥卿已經幹脆利索地答了個是,淩斕隻得自己離開了。
皇後屏退了跟在她身邊的兩個宮女,一間偏廳就隻剩下這兩個關係剪不斷理還亂的女人,皇後淡淡然地示意了一下她旁邊的另一把椅子,“隻我們姑侄倆了,別拘謹。”
她這樣的女人居然還有念舊的心。
彥卿本來就沒有跟她客氣的心,她這麼說了,她就真不客氣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倒是還沒忘說了一句“謝姑母”。
皇後慢慢捧起茶杯,淺淺呷著,“你有了身孕?”
“快三個月了。”
皇後輕輕點頭,“三殿下的?”
“隻有他碰過我,應該沒有別的可能性。”
皇後慢慢玩弄著茶杯蓋子,漫不經心地道,“在宮裏這兩天吃住可好?”
“好得很。”
皇後淺笑,笑得看著很眼熟,“三殿下也好?”
“好得很。”
皇後笑著點頭,“住在害死自己母妃的地方,真的很好?”
這是這個女人的地盤,彥卿沒想跟她有什麼實質性衝突,但她能把這種話撂到台麵上來說,彥卿也就沒有忍下去的定力了,冷然道,“他母妃是怎麼死的,你比誰都清楚。”
她以為這一句話足以讓皇後找茬治她個什麼罪了,但這女人卻笑得愈發濃烈,“我是很清楚,但恐怕不會比你清楚了。”
彥卿微怔。
皇後看著杯中琥珀色的茶湯,笑意濃得像她臉上的脂粉似的,“我隻是親眼看過一次,你要親身經曆一次了,你說誰更清楚?”
彥卿心裏一涼,“你什麼意思?”
皇後淺淺喝了口茶,把杯子緩緩擱回桌上,帶著濃烈的享受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這兩天送來宜蘭宮的飲食和當年送來的一模一樣,你吃著和那賤人一樣的東西,喝著和那賤人一樣的水,當然是和那賤人一樣的死法,生出來一樣的廢物。”
彥卿腦子裏瞬間和臉色一樣一片煞白,皇後那近在眼前的賤笑看起來都好像是遠在天外的。
她還怔愣著,皇後的聲音還沒在屋裏散盡,偏廳的門突然被破開,幾個挎著刀的禁衛衝進來二話不說揪起皇後就走。
她還沒看清皇後的表情,這些人就消失得連個背影都不剩了。
她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南宮信是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邊,把她身子擁在他懷裏,更不知道南宮信叫了多少遍她的名字,但在她意識到他就在她身邊,輕撫著她喚著她的時候,她唯一的反應就是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彥卿輕輕開口,沒有濃烈的緊張恐懼不知所措,隻有讓南宮信心疼不已的哀求,“我想回家。”
“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