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仕在正廳坐了將近倆鍾頭,喝了一壺茶,去了兩趟廁所,開始急躁到在大廳裏轉圈圈的時候那倆人終於睡夠了想起這兒還有個活口等著他們了。
就算想起來了那倆人也沒過來見他,而是讓綺兒把他招呼到臥房裏。
他本來沒計劃在這兒待多久,一下子被他倆晾了這麼半天,他也顧不上計較會客地點的問題了,在儀態允許的範圍內能多快就多塊地跟綺兒過去了。
他進門的時候南宮信靠在躺椅上坐著,彥卿在幫他束著腰帶,同時兩人還很懂得利用時間空間地在順便接吻,吻得輕輕淺淺順理成章卻旁若無人,他杵在離他倆不到五米的地方生生咳嗽了三回才有人搭理他。
彥卿把南宮信的腰帶束好,轉過頭來很熱情好客不把南宮仕當外人地道,“來了啊?有什麼事兒你說就行,都聽著呢。”
南宮仕覺得自己上輩子一準兒是陰德沒積夠,不然老天爺怎麼會偏偏在他最麻煩最混亂的時候突然派下來這麼個不知道腦子裏裝了什麼的女人攪合到這些破事兒裏。
最要命的是南宮信還很配合地跟著“嗯”了一聲。
南宮仕深深呼吸,早說完早了事兒,“父皇把和談的事交給了你和先生。”看著南宮信略帶疑惑的神情,南宮仕看向在一旁倒茶的彥卿,“文書就在昨天給你送來的公文裏。”
她根本沒跟他提公文的事兒。
看南宮信也在等她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兒,彥卿隻得道,“呃……放心啦,你不是都給他批完了嗎,我已經都把印蓋好了,你急著要的話直接拿走就行。”
這話一說出來,她清楚地看到這倆兄弟的臉色是怎麼瞬間變到了同一種白裏透黑色係的。
“你用了我的官印……。”
“你蓋到了聖諭上?”
“怎麼不告訴我……。”
“怎麼不看清楚!”
“等會兒等會兒……。”彥卿被這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攪合得略亂,她本來覺得自己就是順理成章地幹了件舉手之勞的事兒,怎麼這倆人都是一副馬上要背過去的模樣,“你倆一個一個說,我又犯什麼事兒了?”
南宮仕看著南宮信,南宮信半晌才輕輕歎氣,把彥卿拉到身邊,“沒什麼,隻是托你的福差點兒又要去跪禦階了……。”
彥卿一驚,“因為我動了你的印?”
南宮仕替南宮信補道,“還蓋到了聖諭上,你再勤快點兒就能送到父皇麵前直接定罪了。”
彥卿瞬間心虛,她知道那些家國天下雞毛蒜皮還咬文嚼字的東西不該她看,她也懶得去看,所以蓋印的時候幹脆就一本一個蓋了完事兒。到這會兒她就隻記得自己一個印也沒蓋歪沒蓋倒,其他的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什麼文書什麼聖諭,一摞折子都長得跟親兄弟似的誰搞得清楚哪是哪啊!
“你怎麼不早說啊!”
南宮仕掃她一眼,“因為正常人都知道。”
“……!”
南宮信在他倆再搞出什麼辣椒麵之類的慘案之前及時咳了幾聲,“除了父皇聖諭,還有什麼……。”
他說是來見他們兩個人的,但皇帝分配工作這事兒明顯隻是南宮信一個人的。
“我沒想說父皇聖諭的事兒,”南宮仕又看了眼還瞪著他的彥卿,“她非要說的。”
彥卿非常不想跟小毛孩子一般見識,但這小毛孩子實在是忒毛了,彥卿忍不住回頂他,“那你進門第一句話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