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信和彥卿火大,連如沐也是一臉茫然,顯然北堂墨隻告訴了她要幹嘛,沒告訴她幹這些是為了幹嘛。
彥卿覺得這個立場分明的時候她似乎不該跟這個溜達了她大半晚上的人坐得這麼近,所以在北堂墨招供前果斷坐到南宮信身邊兒去了。
坐到他身邊才發現,他雖然沒疼得死去活來,但毒照樣是在發作的,剛靠近他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彥卿習慣成自然地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但在北堂墨眼裏,這會兒更要命的是這人的火氣,“你著什麼急啊,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嗎!”
南宮信的聲音比他的手還冷,“現在就說。”
北堂墨整了整被剛才一通折騰搞亂的衣衫,伸手在車廂壁上拍了三下,車夫會意地把馬車速度放慢了一倍,北堂墨才不急不慢地開口,“先聽哪一樣,你挑吧。”
“她們兩個為什麼在這兒?”
北堂墨哭笑不得,這人什麼時候也學會張嘴就是問女人的事兒了,“這事兒現在還不清楚,回府就知道了,先問其他的。”
彥卿握著南宮信的手,明顯感覺到他有種想要握拳的衝動。
從來都是他對別人賣關子,總算有一回這人被賣關子了,彥卿明知道自己是哪一邊兒的還是忍不住暗暗覺得略爽。
該,讓你老賣別人,這回被賣了吧!
這人的定力到底是比她強了太多,幾聲咳嗽之後雖然臉色還略陰,但說的已經是正經事兒了,“你喝進的酒還不如偷灑在身上的多,你一開始就準備裝醉了,為什麼?”
難怪北堂墨身上酒味大得跟剛從酒壇子裏爬出來似的。
他這一身青黑色官服浸濕了也看不出一點兒印子來,恐怕也就隻有那個看東西不用眼睛的人才能發覺到。
北堂墨還是不急不慢地搖搖頭,“這個現在也說不好,應該過會兒就知道了,先說別的。”
彥卿隱約聽到南宮信的方向傳來了那種熟悉的小動物奔過的聲音。
還沒人敢這麼忽悠過他吧……
“三句話內說清楚,否則你就在王府裏睡屋頂吧。”
讓他睡屋頂?
那自己這一下午倒騰的是個什麼勁兒啊?!
彥卿趕在北堂墨說出句真能讓南宮信決定讓他睡屋頂的話來之前插嘴問了個這會兒答起來明顯不需要什麼顧慮的問題,“你不是說沒有能給他用的止疼法子嗎,現在是怎麼回事兒?”
南宮信皺了皺眉,北堂墨從沒跟他說過沒有可給他用的止疼法子。
今天剛見麵北堂墨就偷偷摸摸塞給了他一瓶藥,讓他有毒發跡象時服一顆,那種說一句話都要在腦子裏繞三個彎兒的情況下他實在沒心思也沒機會多問什麼。
所以彥卿這麼問了,他也沒對這個問題的存在性表示任何異議。
顯然北堂墨也沒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任何可隱瞞性,“我沒有,但是你有啊,我把你給我的藥重新調配了一下,給他用正合適。”
彥卿瞬間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問得像是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南宮信反過來抓住她的手,臉色陰得不能再陰了,“你當真煉了那種毒?”
看他真動了氣,彥卿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答,這藥確實是她提煉的,但比起他們所謂意義上的毒,尼瑪稀釋改良版的嗎啡算個毛啊!
“哎哎哎,”作為這款止疼藥最終配製者的北堂墨對南宮信的反應老大的不樂意,“你少往她臉上貼金了,她拿來的那東西根本毒不死除了你之外的任何活的玩意兒,你還真好意思問那東西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