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信差點兒一口水嗆死,他活到現在也沒聽過有人把這種事兒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義正詞嚴,“你……咳咳……你要怎麼打擊報複她?”
彥卿覺得今天這人的腦子跟不轉似的,不由得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剛不是說了嗎,讓她給咱們辦事兒啊。讓她受咱們的恩惠背叛主子,時不時傳點兒半真半假的消息出去,這種心理負擔可是很大的啊,報複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的話綽綽有餘了。”
南宮信這才理清楚她的思路,把杯子擱到床頭矮幾上,把彥卿撫在他額頭上的手握了過來,“說到底,你是不想讓我為難她,對吧?”
彥卿略不滿,“你怎麼還是沒被我繞進去啊?”
南宮信啼笑皆非,“差點兒……。”
沒能把他繞進去,彥卿幹脆就不繞了,“你別殺她。”
南宮信點頭,“我沒想她死。”
“你得救她。”
南宮信搖頭,“我救不了。”
“那我救她。”
“可以。”
輪到彥卿一愣,她沒想到這人能答應得這麼痛快,“你答應了?”
南宮信輕蹙眉,“我答應容易,恐怕她答應難……我可以給她機會,但我必須知道她的主子到底是誰。”
“這不難,”彥卿道,“如果你要的隻是個名字,那我應該很快就能給你。”
南宮信眉心擰得更緊了些,“大哥的死因還沒查明,北堂墨明日就要到了,再旁生枝節恐怕就不是打脊杖跪禦階能解決的了。到時別說你護不了她,我恐怕都護不了你……。”
彥卿抓住了他這話的重點,“也就是說,你答應了?”
南宮信略帶著點兒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彥卿激動地吻了他一下,“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沒那麼好……。”南宮信苦笑道,“這事我瞞了你,也算利用了你,你準備怎麼報複我?”
“不急,”彥卿笑得格外大度灑脫缺心眼兒,“反正我早晚會利用回來。”
這女人對身邊問題嚴重性的認識永遠會停留在一個讓他不得不時刻擔心的平麵上,南宮信輕蹙眉頭,不由得緊握著她的手,“你記著,無論有什麼事,一定先告訴我,絕不許自己去冒險……。”
被他這麼一握,手上的戒指把骨節咯的生疼,彥卿還沒答應就先吃痛叫出了聲來。
一想到這從來不肯聽話又腦子抽得離譜的女人的行事作風,南宮信就恨不得幹脆把她捆在自己身邊,心下一急手上就用了些力氣,聽到她叫出聲來趕忙鬆了手,連聲道歉。
“沒事兒沒事兒……。”彥卿揉了揉被咯疼的指節,才想起來還有個問題沒得到解答,“不對,有事兒,你還沒告訴我這戒指到底有什麼用啊?”
南宮信答非所問,“陪我睡會兒……。”
彥卿頓時一臉黑線,這人在關鍵時刻總要搞出點兒亂七八糟的才開心,“別扯沒用的,說正經事兒。”
“你陪我睡就知道了。”
這話聽著怎麼就感覺好像自己在職業選擇方麵出了點兒什麼問題呢……
“說正經事兒!”
南宮信一本正經地道,“這是很正經的事,你說過,人不睡覺會死的。”
尼瑪,這會兒倒是記得挺清楚了!
彥卿很有自知之明,要是繼續跟他拉鋸戰,結局一定還是自己被他拉到床上去,所以幹脆也不費那個口舌,脫了外衣上床來,看看這人到底有個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