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子的反應沒那麼強烈,但看著如沐的小眼神明顯也有點兒迷離了。
南宮信可以不去聞那香氣,可以看不見這舞蹈,但沒辦法關起耳朵不聽她的琴音。
彥卿看向南宮信,他雖然不像剛才那麼波瀾不驚,但也隻是輕輕蹙起了眉頭,僅此而已,連臉色都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
這樣都沒法讓他有生理反應,這男人不會真的……
腦子裏剛開始胡思亂想,突然一聲刺耳的琴音傳出,慌忙看向那女人,就看她眨眼間從琵琶裏抽出把軟劍,在所有人都還沒從剛才的靡靡之音裏醒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把劍尖刺到離南宮信不到一米的地方了。
連彥卿都沒反應過來。
眼見劍身就要刺進南宮信身體裏,原本被南宮信按住的狼突然掙開他的手,一躍撲向如沐。
這狼的突然出現顯然在如沐的計劃之外,一驚,手一偏,原本要刺向南宮信心髒的一劍就隻來得及在他左臂上劃了道口子,隨即就被狼撲倒在地上了。
一席人被狼的一聲長嚎徹底喚醒了神,總算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瞬間炸成一團。
彥卿扶住南宮信,就見他深皺眉頭,一手壓著傷口,血從指縫間滲出來,染紅了雪白的狐裘和他蒼白修長的手指。
淩辰厲聲喊人拿住了二太子和衛安,從狼身底下拉出了已服毒自盡的如沐。
“北堂墨,”南宮信的調子聽起來和剛進帳時沒什麼不同,清冷淡然,“要為自己說句話嗎?”
北堂墨,這二太子果然是姓北堂。
“不用,”北堂墨也和剛才一樣慵懶,“給如沐留個全屍就好。”
南宮信點了點頭,換了種威嚴得多的調子開口,“聽令,灼華國二太子北堂墨,太子太傅衛安,太子侍妾如沐,假借議和之命意圖行刺本王,當場擒獲,證據確鑿。二太子北堂墨縱下行凶,實為罪首,暫且扣押營中日後論處。念行凶之人已畏罪自盡,不再追加罪名,由太子太傅衛安將屍身帶回灼華國以示警告。”
眾將齊齊領命,南宮信才在彥卿和江北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在一隊侍衛的護送下走出大帳去。
動靜鬧得這麼大,南宮信還沒回到寢帳裏周謹就已經在候著了。
傷口不深,血卻流了不少,周謹趕緊給南宮信止了血,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又裏三層外三層給他包紮好,才大功告成地鬆了口氣。
周謹一拜退下煎藥去,剛走出帳子,彥卿突然想起件事來,忙起身跟了出去。
“周大夫。”彥卿在帳外叫住周謹。
周謹聽到彥卿喚他,趕忙停住了步子,“娘娘有何吩咐?”
彥卿抿了抿嘴唇,猶豫了一下,看著四下沒人注意,壓低聲音問道:“周大夫,王爺他……他除了這舊疾,還有別的什麼病沒有啊?”
周謹愣了一愣,滿臉疑惑地看著彥卿,“請娘娘明示。”
彥卿輕抿嘴唇,皺了皺眉,“就是……他那方麵,沒什麼問題吧?”
看他剛在席間表現,實在不能不往這上邊想啊……
“卑職愚鈍,不知娘娘何指啊?”
都說到這份上了,你是真傻還是裝純……豁出去了!
“我是想問,他跟女人行房事沒問題吧?”
看著周謹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彥卿真想抽自己兩巴掌。
尼瑪,沒事問這個幹嘛!
周謹倒是識時務,也壓低了聲音問道,“娘娘是想讓殿下……。”
彥卿頓時一腦門黑線,“我沒這麼說啊!”
“是,是……卑職明白。”
既然問都問了,不得個答案不是白丟人了嗎?!
“那王爺到底……?”
“娘娘放心,殿下很好。”
“好,我知道了,你煎藥去吧……記住啊,這事不許跟任何人提起。”
“請娘娘放心。”
看著周謹在夜色裏迅速走遠的身影,彥卿默默感歎。
一個各種能力正常的男人居然能抵擋住剛才那樣的誘惑,真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