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1 / 3)

彥卿本來以為準備出遠門這種事自己是最在行的,買機票,收拾行李,查地圖訂賓館,哪一樣每年都得做個四五回,整個程序不用動腦子都能辦下來。

但很顯然,在這個地方出遠門和以前她經曆的那些完全是兩個概念。

以前她裝過最大號的行李也就是個三十號的拉杆箱,還是第一回出國的時候在裝滿了什麼鍋碗瓢盆枕頭被子的情況下。

現在這些丫鬟們收拾的是有四五個三十號杆箱合到一塊兒大小的紅木箱子,而且在她起床換個衣服畫個妝的工夫就一連裝好三四個了。

這是要去打仗還是要送她改嫁啊?!

“等等等!”在看到一個婢女拿著個花瓶往箱子裏放時,彥卿終於忍不住了,“你把這玩意兒塞進去幹嘛啊?”

婢女一怔,看了看手裏那個做工考究形容精美的花瓶,帶著明顯的疑惑道,“娘娘,這是您最喜歡的花瓶啊……。”

喜歡的都帶著,這是什麼豬邏輯……

“我再喜歡也不至於到哪兒都帶著個瓶子啊。”

走過去往箱子裏一看,彥卿差點背過去。

她覺得當年自己在行李裏裝著鍋碗瓢盆已經是件很雷很二的事兒了,現在看著這個箱子裏的內容立馬覺得鍋碗瓢盆神馬的真是弱爆了!

什麼瓶子罐子板子架子的整整齊齊擺了大半箱子,最莫名其妙的是她還在其中一個狹長的格子裏看到幾個卷軸。

彥卿指著卷軸問,“這是什麼玩意兒?”

“回娘娘,這是您最喜歡的畫……。”

擦,又是這一句!

書看不懂,畫還看不懂嗎,倒要看看那女人的品味是什麼樣的。

彥卿伸手把卷軸從箱子裏拿出來,解開纏在軸上的絲帶,把畫展了開來。

畫上是個女人,工筆,仿真度略高,略眼熟。

“這是誰啊?”

一屋子女婢驚悚地看著彥卿,頓時讓彥卿覺得自己問了個很不上道的問題。

再仔細看了一眼,立馬感到一隻烏鴉默默在頭頂飄過。

這不是自己現在的這張臉嗎……

全賴這鬼地方成像度極低的破鏡子,看了一個月都沒記清楚自己長啥模樣。

“呃……我是想考考你們,看你們有沒有把主子放在心上,看你們這樣子是都知道了,很好,很好……。”

尼瑪,下回再也不瞎問了……

收起畫前,往落款處看了一眼,南宮儀。

苦笑,那女人把這樣的畫堂而皇之擺在屋裏,算是赤裸裸地欺負南宮信看不見了吧。

“行軍打仗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呢,這些東西帶出去容易損壞,零零碎碎的就別往裏麵塞了,撿著過日子有用的放吧。”

“是,娘娘。”

看著丫鬟們手忙腳亂地開始往外撿東西,彥卿默默歎氣,不怪男人們抱怨,不管哪朝哪代哪兒的女人出個門都是一樣麻煩。

想起男人,彥卿想起件事來,“邊關現在天氣什麼樣啊?”

“回娘娘,我國與灼華國交界地處極北,此時雖值夏末,但已陰冷如冬。”

果然,隻要掛上“邊關”這個名的就注定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記得多給王爺備點兒厚衣服厚被子,一會兒收拾好了列個單子給……。”彥卿剛想說“給我”,突然想到給了自己也看不懂,及時改口道,“給江北,看看王爺那還有什麼別的需要的嗎。”

“是,娘娘。”

蒼天,敲碎了腦殼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為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操這種心!

就算是還有不到一天時間就啟程了,那些官員似乎還是沒有放過南宮信的意思。

“三殿下,”書房案前,掌管儀仗的文官把一本折子恭恭敬敬地往前一遞,埋頭道,“卑職已照您的意思安排了行軍儀仗,請您複閱。”

“您的意思”這幾個字說得尤為清楚。

南宮信淺淺蹙眉,沒停下手裏的筆,淡淡說了句“知道了”。

一旁的江北上前把折子接了過來,不忘在那文官退下前狠狠瞪他一眼。

從南宮信受封之後,不管大事小事歸不歸他管的事,隻要牽扯到此次出征,就算是這本該歸南宮仕管轄的儀仗問題,都會拿到南宮信麵前來。

要隻是批複也就算了,這些呈上來的大事小情,絕大多數都是拿著個事由請南宮信直接擬案的。

也就是說,為出征做準備的浩繁工作幾乎都是南宮信一個人來做的。

就是經常陪南宮信徹夜批公文的江北這回也看不下去了。

批完手裏這份,筆還沒來得及擱下,南宮信接連咳嗽起來。

江北忙過去接過南宮信手中的筆,扶南宮信輕輕靠在椅背上,待南宮信呼吸稍平複些了,把桌案上那杯已經微冷的茶遞到他手中,“殿下,這些人實在太過分了……。”

南宮信揚了揚手,打斷江北這明顯帶著憤憤不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