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正事兒要緊,彥卿扔下書本坐了起來,在榻上端端正正地盤了個蓮花坐,“你進宮是為了向邊關出兵的事兒吧?”
南宮信倒是坦然,“是。”
“你知不知道皇帝點你掛帥了啊?”
南宮信點頭,“知道。”
知道?
皇帝做決定的時候他不是已經昏迷了嗎?
“皇帝不是還沒下旨嗎?”
“今早就下了。”
彥卿一愣,這跟綺兒說的時間軸根本對不上啊。
“不對啊,宮裏來的人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啊。”
“太監的話你也信?”
好好說話的決心就這麼被摧毀了。
“我腦子又沒抽筋兒,誰願意信那些閹貨的話啊!這不是沒被閹的就是不好好說話嗎!”
南宮信皺了皺眉,好像這兩句話很難以下咽,咀嚼了一陣才淡然開口,“第一,太監都是閹貨,但閹貨不都是太監,你把這兩類人混淆了。第二,沒被閹的有兩類人,能被閹的和不能被閹的,我是前者你是後者,所以這裏沒好好說話的不隻我一個人。第三,你不是失憶了嗎,失憶應該也算是腦子抽筋的一種吧?”
一群烏鴉排成直線在彥卿腦袋頂上魚貫飛過。
尼瑪,這邏輯還能再嚴密點兒嗎!
早知道就餓死這貨算了!
“你信不信我讓你從能被閹的進化成不能被閹的!”
“不信。”
“你別以為我不敢!”
“你不是不敢,是不能。”
“我憑什麼不能!”
“我是男人,隻能是能被閹的或被閹的。你把不能被閹和被閹混淆了。”
尼瑪,別逼老娘閹了你……
一群草泥馬剛奔過去,彥卿忽然回過神來。
不是該說出征的事兒嗎,怎麼大晚上的跟這個男人扯起閹貨來了!
頂著一腦門子黑線,彥卿盯著一臉從容淡定的南宮信咬著後牙說,“你說,出征的事兒,到底什麼情況?”
“沒什麼,就是帶兵去趟邊關,打場仗。”南宮信輕描淡寫地道,“對了,聖旨上提到,你也得去。”
“哈?”
什麼叫她也得去?
“如果宣旨太監沒念錯的話,你也得去邊關。”
點南宮信帶兵這事兒已經很扯淡了,怎麼連自己也被點了?!
“皇帝讓我去打仗?”
南宮信又皺了皺眉,“你還懂打仗?”
倒是想懂呢,可惜沒穿成萬能瑪麗蘇,怎麼能什麼玩意兒都懂啊!
“不懂……那讓我去幹嘛?”
“不知道。”
不知道……
等等。
聖旨都下了,也就是說,他出征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也就是說,你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聖旨上是這麼說的。”
“我也必須得去?”
“想跟我一起死的話,可以不去。”
也就是說,她要突然消失的話就是直接害死南宮信了。
頭疼,這雪球還越滾越大了……
“你這旨都接了,三更半夜的還進宮幹嘛?”
“打仗的事,你不懂。”
“……。”
一肚子怨念地看著南宮信起身往門外走,算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走一步算一步了。
南宮信走到臥房門口的時候,綺兒正從起居間走進來。
兩人相遇,綺兒向南宮信行了個禮,南宮信停下步子,兩人說了幾句話,南宮信才走了出去。
距離隔得遠,兩人的聲音也壓得低,彥卿隻看到倆人說話,沒聽到內容。
綺兒走進來時,彥卿忍不住問,“剛才王爺跟你說的什麼?”
綺兒稍稍猶豫了一下,“王爺……王爺問府裏是否一切安好。”
平白無故問什麼安好?
“說原話。”
“王爺問……。”
“原話。”
“廚房沒出什麼事吧……。”
“……。”
再管你吃飯,我就真是腦子抽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