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抓住自己的領口，手指青白痙攣，悲傷席卷而至，令她的臉色煞白地幹嘔，直到五髒六腑都絞在一起，似要嘔出血來。
一顆心仿佛被生生剜去了一塊，而這一塊稱之為秦琰。
冷風夾雜著刺人的雨滴砸在他身上，有那麼一瞬間，秦琰覺得呼吸困難，他收斂呼吸，調整著自己下降的姿勢。
“一定要活著去見阿柚”的念頭如同鐵片一般紮在他的腦海裏。
但又克製不住的想，蘇柚肯定會怪他，但這確實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對方明擺著對她來的，一旦她被帶走，會發生什麼，他甚至不敢想象。
他隻能找機會拖延，用這種方式轉移視線，等著救援人員趕到。
秦琰仰頭，看到機身周邊的直升機，他閉了閉眼。
蘇柚安全了。
降落傘被他打開。
不想死亡的念頭幾乎占據了他整個大腦
基地。
與淅淅瀝瀝的下了小半月，天色一直灰蒙蒙的，鼻尖都像是圍繞著一股潮氣。
趙楠端著一杯熱咖啡，坐在座位上。
身後傳來拉開椅子的聲音，她轉身，看到了喻蘭特，“忙完了？”
喻蘭特穿著淺灰色風衣，身形高大，麵上帶著一絲憂鬱，看向對麵的那棟複式，“嗯，網已經鋪下去了，現在就等魚上鉤了，我暫時算忙裏偷閑。”
頓了一瞬，他繼續開口，“小柚怎麼樣了？”
聞言，趙楠眼眶瞬間紅了，“喻教授，我這幾天一直在後悔，若是我讓去接她的人能再快點，哪怕快十分鍾，結局是不是都不會這樣子了？”
蘇柚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但夢見什麼，都會在她醒來全部消失。
她坐在床邊好一會兒，胸口沉悶的心悸感，極為不舒服。
“先生，能幫我拿一下藥嗎？在我的背包裏。”
房子空蕩蕩的，並沒有得到回應。
她茫然地看了過去，似乎意識到什麼，扭頭，低垂下腦袋，隨後又重複開口，“先生，我餓了。”
趙楠進來的時候，就聽見她這麼一句話。
腳步一頓，隨即不著痕跡地折騰了些許聲音，引起她的注意。
“阿楠，”蘇柚的視線落在她手上，“是先生給我做的嗎？他人呢？又去公司了嗎？”
“嗯，對，讓我叮囑你，要好好吃飯。”
“吃完可以去找他嗎？”
“當然。”
蘇柚乖乖吃飯。
可趙楠眼眶含淚，差點直接失聲痛哭。
蘇柚在耗費自己的生命力，情緒和記憶的紊亂讓她沉浸在一個虛擬的世界裏。
仿佛那個人沒有離開，一切都和從前一樣。
事實的真相是，秦琰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可她不敢告訴她，生怕她的心理和精神瞬間分崩離析。
趙楠幾乎是逃一般離開房間，可是很快，他們便監測到房間裏的生命跡象逐漸變弱。
“碰！”
趙楠和喻蘭特兩人風一般地出現在房子裏，就看到蘇柚躺在血泊之中。
“喻教授，我該怎麼救她？”
趙楠第一次如此束手無策。
躺在病床的人明明還有平穩的呼吸，可她就是沒辦法救她，因為她已經存了死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