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缺錢,藥,我也急用。”說完,蘇柚偏頭朝司機開口,“麻煩開車。”
厲蘅站在原地,吃了一嘴的汽車尾氣。
此時,江藍欣熬過了身上的痛楚,越發對那個女人心生怨恨,半小時之後,她一無所獲,最終狼狽地走出了鬼市,回到車上。
“東西呢?”
江藍欣張了張嘴,低垂著腦袋,“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買走了。”
聞言,一向老狐狸的厲蘅此刻陷入了沉思。
腦海裏不由得想起畫風清奇,竟坐出租車來鬼市采購的女孩兒,她手中有他需要的這味藥,可惜,對方不加考慮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倒也難得,這是除了秦家那位,第二個讓他看不透的人。
“行了,沒有就沒有,藥的事情我另外想辦法。”
“可是,我擔心你沒有藥回去不好交差。”江藍欣咬緊紅唇,“你放心吧,我會讓她乖乖交出百年靈芝的。”
厲蘅看向她的目光倏地一涼,“別做多餘的事情,否則自己作死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阿蘅,為什麼感覺你……”
江藍欣欲要質問的話因厲蘅的目光卡在了喉嚨,沒有再開口。
……
蘇柚從鬼市回去之後,秦琰在客廳等著她的到來,她想起手機裏的那條信息,眉目間染上一絲紅潤,然而,她剛踏進客廳,臉上的神色來不及收回,腳步倏地頓住。
那不是她以為的等待,而是一場宛如宣判的庭審現場,而秦琰宛如執行長一般坐在客廳沙發最中間,幽深的目光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在他麵前,是奄奄一息的蝴蝶犬以及哭得淚流滿麵的阿綾母親。
“可憐我女兒在醫院到現在還沒有清醒,三爺,你可要為我的女兒做主……”
“是呀,人命關天,殺人償命。”
“就連一隻狗都不放過,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就該送她去監獄好好反思反思。”
“哎,夫人要是問起來哆啦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交代了。”
在阿綾母親的帶頭下,一群人左一句右一句地開口,仿佛她是什麼罪大惡極的犯人,幾乎給蘇柚判了死刑。
蘇柚幾乎是一瞬間收斂了所有神色,淡然地走到秦琰對麵坐了下來,手上的東西放在了茶幾上。
她麵上沒有絲毫慌張等多餘情緒,仿佛一眾人的指控對象不是她。
秦琰把玩著手機,神色淡淡,目光在她帶回來的東西上停留了片刻,才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麵上不動如山,一副看戲的做派。
蘇柚坐在秦琰麵前的沙發上,指尖漫不經心地在膝蓋上輕敲了幾下,“藥材被毀,我剛采買回來。”
隨即,她伸手將蝴蝶犬小心地托在手上,一邊查看情況,一邊開口道,“這隻蝴蝶犬是楚女士的愛犬?”
“嗯,這是母親的寵物。”
蘇柚點點頭,提著藥材帶著狗上了樓,“它不會有事。”
秦琰對她的話沒有絲毫懷疑,隻是從這句話中聽出了別的意味,心思一轉,不由得想起傭人們轉訴的那句“我先生”,竟莫名有些心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