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公平,而且我有錢。”蘇柚言簡意賅,且明顯對於秦琰的提議不感興趣。

看來,這是鐵了心想要當他未婚妻。

不過,一個女孩子,跟一個男人同居。

她倒是想得單純。

他敲了敲桌麵,拎出合約裏的一個詞,“同居,這解釋一下?”

同居。

就這個詞而言,放在整段文字裏本沒什麼問題。

但被這麼單念出來,無端地多了一層曖昧,不過秦琰打量著蘇柚的眉眼,再平靜不過,不由暗歎自己果然是被損友給汙染了,滿腦子廢料。

蘇柚很配合地做出解答,“首先,你的母親還需要我;再次,我需要你的保護。”似乎覺得自己的理由有些不夠,她又進一步解釋道,“我的處境不安全。”

秦琰挑眉,“怎麼個不安全法?”

她認真地想了想,才道,“有人想要置我於死地。”

想起她那一手的醫術,秦琰沒有對她這個回答發表什麼看法,而是確認道,“一年?”

蘇柚沉默片刻,像是確認什麼一樣,點頭道,“一年。”

……

秦琰是在送蘇柚回別墅的車上接到楚女士醒來的消息。

此時,距離第一次治療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為了能讓病患更好地吸收藥物中的精華,蘇柚讓其陷入沉睡,這一睡就是三天。

在第二次施針結束之後,蘇柚要求回秦琰的住處,進行配藥製藥。

秦琰聽著電話裏的聲音,目光落在正閉目養神的蘇柚身上。

蘇柚,十九歲。

七歲之前跟母親生活在一起,四歲的時候就展現出高智商,七歲母親逝世,隨後就跟著養父母生活,十歲輟學,一直到十八歲,不再受寄養的約束。

蘇柚的母親明詩音,曾經圈子裏數一數二的名門閨秀,出了名的美人,隻是後來到底是在明家的利用下隕落了……

秦琰直覺對方並沒有資料上這麼簡單,但暫時看不分明。

不過,秦琰唇角拉開一抹笑——時間是個好東西,總會露出端倪來。

半個小時後,蘇柚睜開眼睛,看向秦琰。

到底是高負荷地運轉了這麼多天,加上母親生病,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就比如現在,秦琰唇色微白,精神困倦,電腦安置在一旁,靠在車椅背上睡著了。

沒了那道冷淬逼人的視線,以及天然壓迫的勢力,蘇柚打量的目光變得肆意。

眉眼深邃如刻,鼻梁削直,下頜線條冷硬利落,清醒時,說話帶著股疏離和冷漠,現在睡著了,唇線放鬆,顯出些許柔和。

蘇柚抬起手,微微靠近對方,手指在不會被人覺察到的距離,在空氣裏,沿著眉骨、眼尾、鼻梁、唇角,緩慢描摹。

她一向不輕易為情緒所動,而此刻,她嘴角露出一抹笑來,眼裏仿佛聚著一簇光。

蘇柚沒有發現,秦琰在她有所動作時便已然清醒,隻是見她並沒有進一步動作,僅僅是在描摹,便沒有睜開眼睛。

確定對方沉睡,蘇柚遲疑一瞬,咬咬唇,輕手輕腳地挪動位置,隻想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在秦琰氣息籠罩的範圍且不會吵到對方的情況下,格外貪婪地深吸一口氣,微微蜷縮著身體,眉宇舒展,閉上了眼睛。